“这……”二公子一听,也感到些许窘迫和懊恼,一时竟无言对答。
“二郎,人家的女儿,你给人家送回去。”李渊登时想到了什么,指着二公子,“你,你不会已经……”
“父亲,我没有!我哪里是那样的人,做那无知轻重的事。”二公子连忙辩白。
谁知话音刚落,元吉从外面匆匆跑了近来,冲他嚷了起来,“李世民!你为什么要抢我的芸茉?”
“你的?什么你的?”二公子并不退让,直接怨怼回去。
“我喜欢芸茉,你难道是第一天才知道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和我抢。”
“元吉,你有没有弄错!我何时知道?再说,你就算要闹,要怪我,也得问问芸茉自己的心意吧?”
“心意?她的心意,我自然知道。可我不知道的是你!你到底要把我怎么样,你要怎么欺负我才肯罢休?”
“我要把你怎么样?你看看你自己,你若真有本事,豪门望族的女儿自然看得上你。自己不学无术,反而在这里无赖!芸茉看不上你,不是理所当然吗?”
“你!”元吉听了二公子揭出他的短处,竟然直接冲了上去,二人当着李渊的面厮打起来。
“住手!”李渊喝住他们。“你们……!!这像什么话?元吉,你闹够了没有?”
“父亲,你刚才说他胡闹,现在又说我胡闹。那我就是喜欢芸茉,哪里胡闹了。父亲,我现在请求父亲向杨氏提亲,父亲可能够答应我?”
“元吉!”二郎一声喝住,“你这是干什么?哪有抢人为妻的道理。”
厅堂之上正争吵地一片哗然。李渊被这两个儿子气得脸色发青。只见芸茉突然从外面进来,她出众的美丽,竟然让三个男人一瞬间便止住了争执。
“拜见唐公大人!”芸茉见礼之后,款款而谈:“二公子、四公子,你们不必再争了。四公子,我无意于你,请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唐公大人,芸茉知道二公子已定下亲事,芸茉不求其它,愿为二公子的妾室,还望大人允诺。”
“芸茉,你疯了!”元吉冲上来,挽住芸茉的手说,“我会好好待你的,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四公子不必再言。”芸茉这话,倒让李渊的怒火缓和了下来。她小小年纪,虽然是糊涂的主张,但一片情意也是难能可贵。他劝说道:“芸茉!婚姻大事,岂可儿戏?你年纪还小,自己做不得主。我也不便答允。你是河东杨氏之女,必得问过了令尊,才能许婚论嫁。我明日即送你回去。”
“唐公大人,我愿意!”芸茉又坚持一句。
“好了!此事就到此为止。今日之事,我都当没有听见过。你们去吧。”李渊勒令一声,不许他们再说下去。
……
陛下眉心闪动,似乎那一日芸茉的执意坚持,仍然能够在他心中泛起波澜。他停了下来,似乎整理起自己多年不曾触碰过的思绪。
我在一旁静静聆听,幻想当年的英雄男子,与长孙氏幼年许婚,断送了多少少女的虹梦。好在上天垂怜,已经给他最好的一个,否则,是谁才会有这样的福分。
陛下看着我痴痴的眼神,轻笑了一下,“都过去了。当年也是朕懵懂无知。后来经历了许多,才知道父亲知我极深。母亲更是。她幼年见过无垢一面,就知道她与我最是相配。芸茉虽美,但终究难及无垢。你说,这儿女婚事,怎能不听父母之言!”
这我当然不赞同,但我此刻想深究的并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对错,便径直问了下去:“后来呢?”
“元吉不依不饶,继续和父亲纠缠不休。我当真是看不出来,他是真心喜欢芸茉,还是只为了和我争。直到芸茉的父亲出现,看着我们几人的样子,默不作声,只把父亲拉入内殿商议。”
“我虽无大错,但亦知此事是我欠妥,对不住芸茉了。芸茉的父亲只说,‘杨氏之女,千里远行,众人皆知,必须为李府正配。’父亲自然不愿,但……当时父亲已有起兵之意。杨氏既为皇亲,父亲也是总有些顾忌,最后只好同意将芸茉许婚给元吉。”
“所以,直到后来,父亲一直不喜欢芸茉这个齐王妃。无论元吉如何苛待,她也无处伸冤一句。偶尔想求父皇劝劝元吉,却只听得父亲讲些女德,不见半字安抚,想来也是可怜。”
“那,芸茉又是如何接受这一切的呢。”
“芸茉开始不从,最后其父晕厥于堂上,大病一场,她才终于允诺下来。但元吉,毫不关心,只知道自己得了芸茉,拿来向我炫耀。我亦只能望其眼泪,而无以帮扶半点。父亲随即命我戍守边镇,年后方回。再见到她,就是我率兵夺取长安之后,元吉大婚之时了。”
故事悄然停顿下来。我侍立在陛下身边,望着此时我面前的男子。他神色恍然,面容清淡。他与芸茉的往事肯定还有好几个回合。至少,我还不能听出他对芸茉十分特别,或者无奈和遗憾也同样深刻。
因为这个往事司空见惯,全然不像芸茉所说的“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