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可我真的累了,要休息。”
大家伙的困意说来就来,而这样你拦我推,你再拦,我再拨开的尴尬局面仍在长廊内鬼打墙般重复着。
直到只差几步小只便要踏出走廊,也直到一直尾随的第二人抽出腰间一直佩戴的竹木配件,轻轻唤了声“小只?”
“……你骗我!你明明说了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好兄弟是不能自相残杀的,可你前几天凶我,现在还要杀了我!”
几日前齐府门外的哭丧场面毫无征兆地在长廊内再次响起。
看着应声回头,不过转眼,却因为看见她手中所持之物为何就开始将救人工具统统扔掉,然后坐地不起,放声痛哭的庞然大物,管木子多少有些头疼。
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让大家伙在面对数尺长的长剑时镇定自若,又是什么玩意儿让个连小只如今穿的冬袄都刺不穿的小匕首将人吓得嚎啕大哭?
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你别哭了,要不……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马屁日常拍在马腿上已是管木子的常规套路,可如今威胁人威胁到要她赔礼道歉真的是有些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错觉。
可自己造的孽自己得受着呀,而这唯一能将眼前人哄好的法子可能就只有一个了。
“两个就两个!”
管木子做出承诺的一根手指被抱膝痛哭的人悄摸摸地掰成了两只。
起先管木子是不想做出任何让步,就连手指受到外力被迫伸直时,她仍在较真地坚持着 一根糖葫芦的底线。
可在看着好不容易好转的小只这会儿眼泪又将眼眶瞬间蓄满,甚至架势比刚才还甚时,她所能做的唯有割地赔款。
只是当下的情况只容许她实现承诺的小一半。
将刚才出门时顺手带出来的油纸袋缓缓打开,当三颗透着晶莹糖色的糖葫芦赫然出现时,小只眼中明显闪过了一丝开心。
“糖葫芦可以给你,但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
拍开顺势而来的大手,管木子仍在执着地做着交易。
这次并未让另两人多费口舌,在看见那颗最大,最鲜艳的糖葫芦即将落入他人之口时,小只的脑袋点得犹如小鸡食米。
“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我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面临着吞噬危险的糖葫芦最终还是落入了一张更大的嘴中,细细品尝着与外面所售之物不尽相同的新滋味,大家伙总算安静地讲述起今日发生之事的前因后果。
在傍晚时分意识到天祜的不对劲时,小只总算回想起了小师叔在临走前交代的第二件大事。
他记得茹慕钦说过,每到秋冬时分便是天祜犯病之时。
因为多年被藏在城东石府禁地的经历,常年的不见天日保证了天祜树皮的变化程度不会过快,一般的药物再加上异于常人的忍耐力便足以熬过多年岁月。
偏偏今年初春时节齐小夫人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多年保持在天祜体内的自体平衡。
外面的世界很Jing彩,可同样危险重重。
充足的日照时间,跨过多个季度的气温变化,在让天祜亲身感知着凡世间的奇妙变化同时也在无形唤醒着天祜的本性。
他自出生以来便是个世人惧怕的小怪物,可最根本的是,天祜乃是个一身树皮的树人。
树是活的,便要自觉遵守世间万物春来秋往,四季变换的规则。
如今邑都城已到了入冬时节,除了常年葱绿的常青树外,其余树种早已落叶归根,进入冬眠之时,那么天祜也不应例外。
至于今晚所用的救治法子便是茹慕钦多年研读古书求来的。
经过已经道完,一切也都显得合情合理,可唯独一点是巴妥司百思不得其解的,“既然你要救天祜,那你为什么要用我的血?”
“小狗崽,你是不是笨呀?你是不知道你的血能让万物复苏,还是不知道小树人也是万物之一?”
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小只看向兴师问罪的巴妥司时眼中的嫌弃都不想多加掩饰。
只是这样的解释更是将巴妥司触怒。
他的血能让枯竭之物复活乃是秘密,多年来更是因为自身的特殊性和管木子的交代不曾同旁人透露半分。
莫说是其他小怪物们,就是连齐大夫他也从未主动提及过。
可如今被一个刚刚入府几日的新人轻易道出其中奥秘,多少是令巴妥司对小只的存在感到威胁。
“他就是个傻孩子,你就算今儿个把他大卸八块儿他也不一定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捂住逐渐趋向于绿色的眼眸,管木子颇有些一个脑袋两个大的无奈。
但当巴妥司提醒她秘密一旦被知晓的危险性时,管木子唯有将屎盆子一个劲儿的往自己脑袋上扣,还不能带有丝毫后悔。
“不让我把救人本事说出来的话明明是你叮嘱的,你这小妇人怎么能出尔反尔!”
“那我都已经说出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