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帮夫人数?”
“就你?我从小师叔那儿好不容易求来的医书你不看了!”
没好气地看了眼话音刚落就想把书放下并从指定位置移开的人,在传递了个“你敢乱动就死定了”的威胁眼神后,管木子终是认命重新拾起了已经被她清点了一大早,可工程量尚未过半的物件。
同时嘴里还不忘小声嘀咕道,“也罢,这俗气玩意儿倒是和阁楼的名字挺配,都没脑又惹人爱。”
“这是爹爹起的名字?”
齐小公子的拆台永远紧跟他家夫人的感慨之后,在得到管木子一声疑惑的“啊?”后,一双清澈的眸子迫不及待从书本后面探出。
“全书屋是爹爹起的名字,说是简单明了不动脑子。”
“不动脑子你学个屁呀!”
顺手抄起一把铜板就想往三心二意还时刻找机会和她说话之人方向砸去,而在真正砸出去时多数铜钱早已从指缝中溜走。
等到齐沐将仅剩那枚砸向自己的小玩意儿抓住手中的同时医书算是彻底被人弃置于桌角边上。
“夫人许是被小师叔骗了,这书我此前瞧过。”
笑眯眯无视掉对方的威胁,齐沐在将自己悄摸摸移向方桌边时还不忘将所有罪过推向不在场的另一人。
而在意识到自己的谎言即将被人揭穿那刻又当即伸出勤劳的双手主动帮人数起铜钱来。
同时口中还不忘讨好道,“我就说夫人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之前是我小肚鸡肠误会了夫人和鲸末之间有什么秘密刻意隐瞒,如今我给夫人赔礼道歉可好?”
“不用,谢谢!”
不带犹豫地拒绝齐沐的好心,管木子总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虽说她当日的确与鲸末达成协议说是让此番回来定要带回众人的生辰八字,顺便还特意让人去征求一番大家可想在城西再置办一处家产的意见想法,可在看着自打上次闹鬼事件后已经五六日不曾出府,还时刻缠在她身边的齐沐时,直觉告诉她此人定有什么后招在等着她往里跳。
这会儿看着被人拒绝还面带笑容主动伸向她的手时,管木子下意识身子后倾,后背紧紧贴在椅背上双手环胸质问道,“你要干嘛!”
“还钱。”
君子不占不义之财,随手将刚才抓住的一文钱放于本该去的地方,齐沐在看清楚对方的防备后并未再有任何过分之举,反倒双肘放于桌上,一手托腮,一手随意搭着问道。
“听说夫人想要置办家产,不知可有我能帮忙的地方?”
“真的不用,谢谢。”
今日第二次拒绝达成,偏偏意识到齐沐瞧着说话不成欲要动手的动作时,吓得管木子连连摇头解释道,“我已经打听好了就咱家隔壁常年没人住,没准能将它盘下来也成。”
“隔壁?夫人说的可是一进道口那处?”
尽力在脑中地图上搜寻管木子所说地方到底在哪儿,可在得到对方肯定的回应时齐沐不免微微蹙眉反问,“是何人告诉夫人那屋主人要将房子卖了?”
“齐叔,齐叔告诉我的。”
如实交代昨日她去打探房子大小格局时遇到每日午时归家的齐叔经历。
她可是打听好了,据说那房子十来年都没人住,除了定时定点有下人前来打扫外,屋主人根本就没有再出现过,所以在各方考量后她决定选个良辰吉日同人碰碰面,再好好聊聊价钱将房子买下来。
如果这事儿真成了,以后她的大小朋友们就可以每个人都有间自己的专属小屋子来陪圆儿哥玩儿了。
对此齐小公子却是神色古怪道,“据我所知齐府旁边那位来头应是不小,更何况我在此处住了二十年也没听过屋主人要买房子的消息,莫不是夫人误会了?”
“你是在怀疑齐叔骗我?还是嫌我耳背!”
管木子抬眼,而自知惹上麻烦的齐沐连连摇头,将话题扯向另一处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提醒夫人这点钱也不够买下一整座院子。”
“我有说现在买吗?我要是钱早够了我还在这儿数个屁呀!”
将手中铜板往桌上一扔,管木子当场不干了,在想着等会儿还有要事时索性屁股一抬径直朝门外走去。
同时口中呵斥,“你给我在屋里好好读书!”
“无妨,书什么时候都可以读。”
岂能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在意识到对方欲要离开的企图时齐沐忙起身跟随,更甚者脚步还比人快上两步。
转眼间在将人拦于面前,背后的手也要将房门紧闭时,则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屋内只见被拦住去路的齐小夫人丝毫不乱阵脚,在齐沐面对她时反倒自然而然的将双手攀于肩膀处,再之后些便又是脚尖踮起,蜻蜓点水般占起便宜来。
“府外人多眼杂,夫人不认路的。”
阁楼已被人从外面用锁锁住,齐小公子的锲而不舍还在透过错开的门缝中传出,可留给他的就只要一道决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