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崇帝本不想留她的牌子, 无奈孟荟求人情到方恪头上, 方恪进宫为她说项, 天崇帝为君为帝十余载,心中除了天下百姓,分量最重的便是这个元后妻弟。
他看着方恪长大,只要不过分的事,几乎对他有求必应。方恪开口求到他跟前,天崇帝如何能狠心不应?
只是留了孟荟的牌子,天崇帝也并未近过她的身,顶多看在方恪的面子上让底下的人多照看她几分。
几年来,孟家人靠孟荟在宫里“受宠”,得了不少益处。
天崇帝甚少留宿后宫,也不曾近孟荟的身,久而久之,孟荟就走了偏路,竟然借方恪的手,给天崇帝送去的吃食中下了春药。
那东西来路不正,是药非毒,连银针也未测出,方恪本人也不知晓,天崇帝哪儿会怀疑方恪下药害他,是以无防备之下真的中招了。
一夜过去,天崇帝醒来后如何也想不起昨夜的事,但龙榻上的痕迹足以证明他昨晚确实宠幸了哪位妃嫔。
天崇帝把事情前后查了个清楚,在查到孟荟头上时,直接把她禁足,连带着几个孟家人一并发落。
给皇帝下药,即便不伤及性命,那也是弥天大罪,按律孟家所有人都要被牵连斩首。
孟荟再次求到了方恪头上。
方恪这些年一直念着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帮了她一次又一次,也心累了。
可这次事关孟荟还有孟家上下的性命,他只好忍着心中不适,硬着头皮再次进宫向天崇帝求情。
天崇帝是真的火了,去看过静妃孟荟之后,虽然没直接下令处置她和孟家人,却也没说把他们都放出来。
且下了口谕,若是承恩侯方恪为了孟家之事来,便打发他回去,不再见他。
陈深一听承恩侯这个封号,便想起了这人是谁。
事关好友家务事,陈深也不好出言。
天崇帝叹气,朝殿外传声道:“罢了,让他进来。”
方恪进殿后,看到和天崇帝站在一起的陈深,也不知脑补了什么,顿时脸色一白,下跪起身时,险些没站稳。
那模样连陈深这个外人看着都有些不忍,更别提天崇帝了。
“承恩侯前来所为何事?”
方恪原本想跟天崇帝说明心意的话,不知为何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半晌,他声音轻弱地道:“江淮贪墨案陛下可定了钦差人选?若是不嫌臣资历微浅,臣愿为陛下掌中刀锋,替陛下走这一趟!”
天崇帝闻言皱起眉峰:“恪儿,莫要胡闹。”
江淮贪墨案事发之后,那些贪官污吏如今已到穷途末路,谁知道他们为了自保会对前去查办捉拿罪官的钦差做什么。
方恪自幼体弱多病,如何能长途跋涉前去江淮跟那些黑心的贪官周旋?
方恪站在那,低眉敛目一声不吭。
天崇帝气得来回走了几步,指着他道:“你若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直接跟朕说,别一副朕冤枉你委屈你的模样,你自己摸着良心说,朕这些年可有哪里对不住你?”
“不过一个忘恩负义,背信弃义的女人,你一而再再而三为了她忤逆朕,难不成在你心里,朕还比不得这么个女人?”
“不是!”方恪突然抬头,红着眼睛望着天崇帝。
陈深:“……”这情况发展好像有哪里不对,陈深觉得自己应该回避一下。
定界针已经给了天崇帝,陈深已经完成了好友所托,便出言告辞。
天崇帝亲自将人送至宫门口,目送陈深离开,方才返回宫中。
陈深再次向星播网申请前去那个低武世界时,申请却被驳了回来,之后又试了几次,均是被驳回。
陈深给关彻,也就是财气通天发去的私信也如石沉大海,没有收到回应。
“哥,你在想什么?怎么感觉你这次回来,变得比之前更加沉默话少了?”说话的是陈绾,陈深的妹妹。
“没有,就是联系不上一个朋友,有些担心他。”陈深揉了揉眉心道。
陈绾看了他半晌,突然说:“那哥你肯定很喜欢这个朋友。”
陈深闻言,回想了某人那张美人脸,心中颇为微妙。
陈绾和陈深相依为命多年,他知道哥哥如今有许多事情,自己都不知道,或许她不是最了解陈深,却是目前彼此最亲近之人,最懂他的人。
“他确实很好。”陈深道。
陈深这个人从很小的年纪开始,便要负担起他和妹妹两人的生活,这么多年来,他早已习惯任何事都挡在别人身前,成为他人的依靠,将依附于他的人纳于自己的羽翼之下。
直到他遇到关彻。
两人一开始似友非友,在那时,陈深便发觉自己很容易被关彻吸引注意力,之后他一次又一次拒绝对方的靠近,然而后者好像装傻不懂一样,一次又一次地厚着脸皮黏上来。
时间一长,陈深这颗冷石头也终是被对方捂热了。
陈深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