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彻伸了个懒腰,手臂枕在脑后,大步走在陈深前面,不甚在意地道:“因为我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个幻境啊。”
“宗衍秘境,本身就是个幻境。”
“你当那个赢肆能有多厉害?别说自辟一方小世界了,就是辟个厕所,他都没那本事。”
“外界那些人就是瞎吹他。”
陈深:“……”感觉自己后知后觉吃了一个惊天大瓜。
“我跟你说,就算这个幻境,都不是他凭自个本事布下的,要不是……”说到这关彻顿了顿,意外地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着陈深,似乎是等着他来求问。
陈深最烦这种话说一半,让人猜猜猜。
他直接又让极霜出鞘了。
关彻:“……冷静点,我说还不成么?”
陈深收剑入鞘,“说仔细点。”
关彻深吸一口气:“这其实要从很久很久之前说起,那时我刚到这个世界,还是一个崭新崭新的小萌新……”
陈深抬手让他打住:“长话短说,尽量简洁点。”
关彻看着他,一脸“你这不是无理取闹”的表情。
“简洁版就是,从这个幻境来说,阵眼的作用>赢肆的作用,可以没有赢肆,但不能没有阵眼。”
“阵眼是什么?”
“镇河碑。”关彻视线落在陈深白皙清俊的脸上,见他没有多大反应,便又补充了一句,“也叫定界针。”
陈深:“……”万万没想到,镇河碑就是定界针。
他和天崇帝的猜测,都是人为这个世界定界针是有两个,且其中有一个被这个世界所排斥。
但现在看来,他们的猜测好像并不完全正确?
镇河碑据说是Yin阳河的共生之物,若是没了镇河碑,那Yin阳河会怎样?又可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影响?
若他想办法取走镇河碑,会让这个世界变得不稳定一团乱的话,那岂不是拆东墙补西墙?
陈深皱着眉,一副遇到棘手麻烦的模样。
关彻看得揪心,也顾不得继续逗他,忙道:“你勿要多想,这镇河碑,本就不是这一界的事物,物归原主也是应该。”
“与其说是它镇河,倒不如说是Yin阳河在镇着它。”
“有Yin阳河在,它才安分了这么多年,否则,单就这个世界对它的排斥,就能把这一界搅得天翻地覆了。”
陈深揉揉眉心:“到底是谁那么闲得慌,把这玩意挪到这个世界来?”
也不想想能不能配对,有没有排异性,这一挪,算是害了两个世界。
天崇帝所在的宗衍小世界,没了定界针,天灾异乱频发,而这里,多了一个定界针,也得让Yin阳河时时刻刻镇着……
“肯定是某个飞升的人手贱,飞升时顺手拿了不该拿的东西,结果发现送不回去了,只能想办法先暂时搁着。”
陈深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这么清楚?”
关彻对他也不隐瞒,直接道:“因为我见过那个飞升飞错界,还‘顺手牵羊’的人一次。”
“他人呢?”
“死了。”
“别问我怎么死的,除了蠢死的还能怎么死?飞升都能飞错界,就这智商,电视里都活不过三集。”
陈深:“……你竟然还知道电视。”
关彻心说,我不仅知道电视,你们那个世界的文明体系我都专门研究过。
这年头,没个学霸脑袋,都不好意思追人。不然即使追到了,异界恋没有共同语言,也是很容易分手的。
陈深看着莫名自豪起来的某人,觉得自己跟对方脑回路大概隔着几个星网的距离。
他也懒得去猜对方在想什么,“所以说,如果我取走镇河碑,并不会对这个世界缠身影响?”
“一般情况来说,是这样的。”关彻回答的很谨慎。
“……那二般情况呢?”
“有可能镇河碑已经有一部分跟这个世界连在一起,你会很难彻底取出。”
长在河里那么多年,就是根水草也扎根了。
陈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难点不在于该不该取出镇河碑,而是很可能他取不出镇河碑。
“先试试,不行再说。”陈深说完,转身走了几步,又推回去。
“这个幻境怎么出去?”说实话他到现在都没感觉出来这是个幻境。
关彻诧异地看着他:“你现在要出去?”
“你不是要取镇河碑么?”
陈深也懵了:“对啊。刚才我们不就是通过镇河碑进来的?肯定要出去才能取镇河碑。”
关彻:“……”
“你那是什么表情?”
关彻求生欲很强:“不不不,我是觉得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不排除你说的那种可能。”
陈深:“……”你刚才的表情并不是这么说的。
“不过我跟你有不同的观点。”关彻大佬可以说非常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