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诸位,怪我没说清楚,是祝大将军的手下叛变了……”那书生清了清嗓子,颇为尴尬地说:“好像叫刘什么来着?”
“刘熹!这你都不知道还不懂装懂!”
一个路过的小娘子白了他一眼:“现在尚书府也被围起来了,这上京怕是要变天呐。”
似乎正是应了这句话,不一会儿,天上的乌云便多了起来,来势汹汹,空气中似乎也多了不少水汽。
在这一片压抑的气氛中,一封信送到了禁卫军手中。为首的男子展开后细细检查了一遍,看到祝怜过来后,突然将手中的信件交给了祝怜。
“这是何物?”
男子沉声道:“军报。”
“为何给我?”祝怜嘲讽一笑:“大人这是玩忽职守还是以公谋私?”
“此信并非密件,你若不看,明日也会从街坊得知。”
祝怜这才接过,缓缓展开信件,一行漂亮的小楷映入眼帘。
「叛贼刘熹已伏诛,其妻殉」
“什么……”
双手一抖,手中的信件掉在地上。祝怜突然脸色惨白,刘熹?是哪个刘熹?
那名禁卫军皱起眉头,似乎对她的反应有些困惑:“当然是刑部尚书之子刘熹。”
这个消息宛如一道晴天霹雳,祝怜伸手揉了揉额头,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可是刘熹已伏诛……伏诛?那不就是死了?宝珠呢?宝珠怎么办?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她又捡起信纸,读了一遍,这才捕捉到那短短三个字。
其妻殉。
宝珠随着刘熹去了。
突然一阵恍惚,她的脑海里想起今日上午宝珠寄来的信,里面说他们有了一个孩子,希望它是个女孩,起名叫鸢鸢。
鸢鸢,鸢鸢,希望她能自由安乐,一辈子不受束缚。
可是这个可怜的孩子还未出世,便再也见不到这世间风光了。它一辈子还没开始便仓促结束,所有的挣扎真像一场笑话,所有的希望也都滑稽难言,连这个名字都如此嘲讽。
身后突然传来春苗的惊呼声,直到自己被小丫头稳稳扶住,她才发现自己眼前发黑,差点栽倒在地。
“小姐,你没事吧!”
刘熹怎么可能叛变,他刚刚有孩子,满心都是要建功立业的热血,他怎么可能自毁前程,作出这等傻事?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不然下一个就是自己,就是祝家!
祝怜看着门前的禁卫军,迈了一步:“我要见陛下。”
为首的男子皱紧眉头,‘刷啦’亮出手中的长|枪:“在下劝祝姑娘莫要轻举妄动!”
“那我若是非得出门不可呢?”
面前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刀剑铮鸣。
那男子面色一凛,声音强硬:“那便只能——”
“只能如何?”
一抹清冷的声音插|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缓缓停下一辆马车。
一只白皙纤长的手掀开车帘,亮出一只刻有五爪金龙的玉牌。
周遭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那是一枚兵符,来自传闻中皇帝秘密培养、凌驾于大梁所有律法之上的一支队伍——御林卫。
第65章 男儿身 那时年仅十五岁的苏明月已经习……
御林卫是什么来头?在场的禁卫军都是家世显赫的贵门子弟, 多多少少都听说过陛下私下蓄养了一支以一敌百的Jing武之师。
而与禁卫军有所不同,御林卫无视任何律法,仅服从皇帝的个人意愿。所以这枚金龙玉牌, 代表着大梁皇权赋予的最高的信赖。
众人不由得议论纷纷,那马车里的人是谁?
为首的禁卫军很快反应过来,朝那人恭敬地拱手一礼:“宋大人。”
来人正是宋昀。一旁的小厮拿来小车凳, 他甫一从马车下来,周遭的气氛便多了一丝温和沉稳, 消融了方才的剑拔弩张。
宋昀遥遥地朝祝怜点点头。那一瞬间,奇妙的安心感一涌而上, 祝怜眨了眨眼睛,紧握的掌心慢慢松开。
“陛下有令, 见此牌如御言。”宋昀举起手中的玉牌, 对着面前身着甲胄的军士,声音肃穆:“此事自今日起由御林卫接手调查, 违反者一律按抗旨处置!”
话音落下,众人顿时鸦雀无声,仿佛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何事。而那名禁卫军首领却脸色一白, 单膝跪下, 沉声道:“是!”
于是,祝府门前严密看守一整日的禁卫军陆陆续续地撤了个干净, 没过多久便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虽说宋昀接手了祝府, 但除了他本人, 那些传说中的御林卫却是不见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
祝怜看着他走近, 问道:“你何时掌管了御林卫?”
“说来话长,但是有一事需要让你知晓。”宋昀转过身,朝马车的方向说:“出来吧。”
马车中还有一人?
祝怜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