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丢球,都能玩个一两个小时不嫌累,而且既不怕洗澡也不拒绝梳毛,并且特别喜欢舔人,岑凌就不明白了,它堂堂一只猫,怎么会喜欢舔人???
“你说你奇不奇葩,嗯?”岑凌这次拿到了球,故意不给它,而是举过了头顶,小汪立刻直起身子来想够,还用鼻子顶他,妄图卖萌来求得岑凌欢心,可惜岑凌铁石心肠,再次把球丢了出去,于是这猫又二话不说冲出捡了。
今天俞迟难得不在家,艺术节和校庆就快到了,可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拍板决定——因为他不在,而除他之外最有话语权的就是俞迟了,但俞迟这几天全都跟他待在一起,半步都没往家门外走,学生会的人怕是已疯,要是他今天再不去解决问题林蔚可能会报警杀到家里,于是俞迟做完晚饭后就去学校了。
晚饭的时间对岑凌来说刚好,因而可以想见俞迟开会的点有多恶心,岑凌打赌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都会在心里骂他。
说起俞迟,岑凌的思绪又停顿了一下,自从他被粥烫伤那天开始,到现在他们没说过一句话。同样也是从那天开始,俞迟再没单独让他在房间里待过一次(除了做饭,做饭时他也时不时会突然跑出来找岑凌),好像他真被吓到了似的,吃饭一定要坐在岑凌旁边,睡觉也会安静地待在床边等岑凌睡着,连岑凌偶尔坐着发呆也要守在五步开外的地方,生怕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岑凌做出什么过激举动。
岑凌一开始被盯得烦,以为俞迟是在监视他,毕竟他再怎么也不可能像俞迟想象的那样弱智——连艳照被公开在论坛上这件事都没能让他产生一丁点轻生的念头,俞迟的确做了让他生气的事,但也远达不到让他伤害自己的地步,岑凌从不会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但是,当他有次无意识瞥见了俞迟看自己的目光时,那种呆呆愣愣,好像看他本身就是为了看着他一样的神情,又让岑凌再次感到了被堵住喉咙口的感觉。
他越来越不懂俞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懂俞迟为什么会露出那种表情,也不懂他怎么有耐心养小猫,更不懂他居然会做饭。
想当初,在看见俞迟一本正经地做出花里胡哨的饭时(什么香煎小羊排啦,鱼肚汤啦等等……),岑凌露出了这段时间以来最大的表情波动,他见鬼似的看着满桌子食物,心想自己竟然从来不知道俞迟会做饭,还做得这么好,他一直以为他们同属于不善庖厨的阵营,没想到俞迟是个叛徒。
而这个叛徒因为第一次做粥时烫到了岑凌,之后每次都把汤啊粥啊什么的放凉了再端到桌子上,粥也就算了,凉汤是人喝的么?
有一天岑凌实在忍不住了,自个儿站起来去热汤,结果炉子都没摸上,就被俞迟惶恐地抓住了,岑凌无师自通地从他眼里看出了“你是不是又要重蹈覆辙第一天了”的意思,气得差点甩袖走人。
这期间俞迟的家庭医生还来了一次,给他检查了下/身体,又换了药,不过似乎是把他当成俞迟的男朋友了,听见他否认时还吃了一惊,磕磕巴巴地问:“那那那那你们是……?”
俞迟难得不在旁边,岑凌终于开口说了这几天来第一句话,实话:“我也不知道。”
医生嘴巴长成了o型,“我以为,我以为……抱歉,毕竟俞迟那样照顾你,而且他看你的时候……”
岑凌明白医生的未尽之言,俞迟看他的时候,是特别的,他不明白的是俞迟:“我知道,但我一点也不懂他。”
医生沉默良久,问道:“那你想懂吗?”
想吗?想懂俞迟吗?岑凌低下头,轻轻笑了一下,看见他做饭的时候,是想的。
但他还是重复了一遍:“我也不知道。”
岑凌看着再次跑回来的小猫,又把球丢了出去。
因为这几天全都和俞迟待在一起,岑凌几乎没什么个人空间,直到方才他才把这房子全部转了一圈,不出所料所有窗户都是锁着的,门也锁了,而他的个人物品,手机钱包之类的也没找到,连原来穿的那套衣服裤子都不知被藏在了哪里。
岑凌原以为自己的东西应该都在俞迟的房间里,但当他把所有卧室的门都打开转了一圈后发现,每一间都是跟自己现在睡的地方别无二致的样板间,除了装修好看之外,没有任何住过人的痕迹。
这倒是让岑凌忍不住多想了,如果俞迟不睡在这些房间里,那他每天晚上是在哪睡的?由于俞迟每天都是坐在他床边看他睡着,早上又端着早饭进来,或者是带他去吃早饭,岑凌一度以为俞迟晚上跟自己睡在一起,但有天夜里他醒来时,却发现俞迟不在,直到早上他才重新出现。
虽然很好奇,但岑凌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已经在这里待了快一周,不确定外面有没有人报警——比如邵骏,哪怕他现在一点也不想想起他,但还是对他的做事方式深有窒息。而且说不定这里根本不是俞迟惯常住的地方,俞家二少在本市有好几套房产不是很正常的么。
现在他唯一还没去过的地方就是地下车库,也是他认为出去几率最高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电子感应,必须去确认一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