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屿的冲锋衣也是冰凉的,肩上洒落着细雪,将时良的手揣进自己兜里:“我牵着你。”
时良蜷了蜷手指,勾了勾他的手心。
“以前我也有只德牧,”时良突然说,看着季乘和他的牙子,“他只听我的话。”
宋屿“嗯”了声表示在听。
“可惜后来死了。”时良叹了口气。
黄昏的时候他们才爬到山顶,很快腾出一块空地,扎好了帐篷。
山上的信号差,时良拿着手机伸了个懒腰,露出一截白皙细腻的软腰,在暖黄色的火光里几乎白到发光。宋屿不知道在看什么,感觉到时良的动静便从手机屏幕上挪开眼看着他。
“宋主席,”时良看到宋屿的眼神,舔了舔干燥冰凉的唇角,“你过来点,让我闻闻你信息素。”
宋屿:“……”
山顶上的低温似乎将信息素都懂得不敢从腺体里出来,若非靠近一点,还真闻不到一丝信息素,只能闻见空旷寒冷的属于大自然冰冷的气息。
“酒暖身体。你的信息素是龙舌兰,”时良一本正经地说,边说边趴在宋屿颈边嗅,说话的热气全扑在宋屿温凉的皮肤上,“闻闻也可以暖暖。”
宋屿神色不变,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时良:“让我吸吸呗。”
“吸我的信息素。”宋屿单手扶住时良的头,微微偏过头轻轻地说:“你想发情?”
“怕什么,”时良哂笑了声,转过头来呼吸交缠,“不还有你?”
时良暗自用劲,把宋屿扑倒在地上,两只手机摔在一起。
宋屿呼吸顿了顿,眼神沉了沉,虚抱着时良的腰以防他摔下去。现在这么大胆,他以后到底会不会哭。
季乘自觉自己是个电灯泡,特意生了两堆火,和自己的狗一起在另一边,看到这两个alpha和Omega突然消失,吓了一跳。等看清之后抱着狗念叨:“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扰。”
只要没出事,随便这对alpha和Omega怎么搞,他都没意见!
雪地被他们砸出一个人形。宋屿和时良两个人的脸一半被跳跃的火光映着,另一半隐在黑暗中。厚厚的衣服格挡住了肢体接触的触感,时良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啧了声,不耐烦地动了动。
衣物摩擦的声音在耳机响起,宋屿固定住他的腰,抬手拍拍他的屁股,皱着眉冷声警告:“老实点,别动。”
宋屿用的劲儿有点大,隔着厚厚的几层衣料,不疼,就是——时良微微瞪大眼睛,耳根都红了,磕磕绊绊地说:“你你你打我……?”屁股?
“嗯?”宋屿捏了捏他滚烫的耳垂,把他冻得一哆嗦,明明动手的是他,面上还一派正人君子:“那你别动。”
“那不行,我冷。”时良很快笑嘻嘻地说,死不悔改,冰凉的鼻尖似有若无地贴着宋屿的,汲取了点温度,又取下宋屿的眼镜,乖巧地讨吻:“亲一下。”
碰不着摸不到,还被打了屁股,总能亲一下讨回来。
“低头。”宋屿的手插进了时良的发间,金色的发挡住他们的视线,被他撩开,“张嘴。”
时良依言,舌尖很快就被宋主席勾住,在寒冽干燥的气氛中和他接了个黏黏糊糊的吻,直到被亲得燥热,浑身都暖和起来之后才分开。
手机突然接收到信号,叮地一声亮了起来。
时良撑起来看了眼。
备注是沈叙。
-沈叙:尽快。
-沈叙:他知道了吗?
上次他拉黑了沈叙之后就没把他放出来。时良刚皱起眉准备拿起来,却猛地发现这不是他的手机。
这只手机是宋主席的。
宋主席是不是知道了?时良惊疑不定,立时抬眼看向垂头看着他的宋主席,紧了紧手指,半晌后却什么也没说。
这条消息很快就被其他消息给顶了下去,宋屿没看到沈叙的消息,坐起来问:“怎么?”
“没事。”时良眉心出现躁郁,有些不安地摇了摇头。
宋屿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不对劲。
“太晚了,”季乘在那边大声说,“朋友们,我先去睡觉了。你们也早点睡!晚上很危险!”
“好。”时良应了声,又对宋屿说:“我们也回去吧宋主席?”
“嗯。”宋屿捡起地上的手机,抱着时良从地上站起来,拍打掉身上的雪。
他们很快也回了帐篷。
信号也就那一瞬间的事,再然后别说消息,直接掉线了。宋屿看到沈叙的消息时蹙起眉,下意识偏头看向老老实实睡在身边的时良。
睡颜恬静,仿佛先前的躁郁从未出现过。
半夜,时良蓦地翻身起来,拉开帐篷走了出去。在他走出帐篷的那一刹那,宋屿睁开眼,跟了上去。
不远处的火堆只剩下一点火光,时良站在帐篷门口,浅色的瞳孔里黑暗晕开,惊讶问:“你怎么也出来了,宋主席?不嫌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