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隰一开始还去劝劝拉拉,然而被踩了两脚后,便怏怏不乐地站在一旁,幽怨地看着他们。
这时他又见村尾的陈大爷来了,便喊住他道:“陈老爷子,我记得你家不是只有两头猪吗?这猪病了,我们可治不了。”
陈大爷连连摆手道:“诶!不是不是。”便去对正在抢香饽饽的一妇人,道:“你儿子都吐血了!”
那妇人蓦地心中一慌,便拉得更厉害,道:“小汜,你和园儿小时候还一起玩过泥巴,你先去看看他吧。”
许汜被拽着一条胳膊,听了那妇人的话,随即大吼一声,“扯个屁啊!都给我松开!”
顿时所有人皆放开手,而他自己却微微一愣,似没想到自己居然说了脏话,可不仅是他没想到,连许柏葚和婴隰都没想到,皆是惊得说不出话。
因为许汜平日为人和善,待人有礼,又脸皮薄,这种脏话,连婴隰顶破天都没过说,于是许汜便在众人诧异错愕的目光中红了脸,支支吾吾道:“先去近的。”又对那妇人道:“刘婶,我先去你家。”便快步往刘婶家方向去了,婴隰回过神,紧跟其后。
三人一直忙到了白玉弯月挂上枝头,才回到家中,可诊脉后皆是普通小病,然而个个都是性命垂危,所以许柏葚和许汜两人难免是愁容满面。
婴隰见许汜坐在椅上,透过木窗看着弯弯尖月,浅淡月光洒进屋后便更加微弱,许汜的面容本就白皙,此刻在微微月光下,却显得苍白无力,好似他也是久病之人。
婴隰见此状,便心中不安,走上前,道:“阿汜,你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许汜看向他,知他担心自己也像那些人一样,便道:“我没事。”继而又看向窗外。
婴隰见他愁闷,便对着他耳畔轻轻吹气,道:“我竟不想你还会骂人,还那么大声。”
许汜被那丝丝热气引得全身酥麻,又听他说此话,难免一羞,便解释道:“我那是着急。”
婴隰见他又羞又恼,便轻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别至眼前,道:“那你今夜可要喊小声些,不然就会被听到。”便吻住眼前人,将他带至腿上,片刻后,又将他带至床上。
第106章 火烧木院
鸡鸣日出,辰时轻雾,婴隰一早便去帮着凌桑做早点。
已至巳时,凌桑还不见许汜,便对婴隰道:“隰儿,你哥怎么还没起呢?平日这时都起好久了。”
婴隰正烧着水,道:“阿汜昨晚想着那些病患,所以睡得比较晚。”
凌桑将点心放在盘中,道:“都是住在一个村的老熟人,竟不成想,遭了这些祸事,隰儿,你平时劝着你哥让他别想太多,早些睡,身体好,才能去诊病啊。”
婴隰边将烧好的水倒在茶壶中,边了声“好”。
午时已至,许汜才从房中出来,而凌桑见他行动稍有缓慢,便道:“汜儿,可是太累了?”说着就要上前,然而还没有走几步,便蓦地捂住心口,眉眼微蹙。
许汜便忙上前,扶她坐好,“娘,您没事吧?”又为她搭脉。
这时婴隰正提着茶壶走来,见此状便道:“娘怎么了?”
许汜惊讶又欣喜地看向他,又看向凌桑,再看向他,缓缓道:“娘已有身孕,两月有余。”
他话一出,凌桑和婴隰都惊喜不已,而正好从书房出来的许柏葚听到后,更是大喜过望,忙来到凌桑身边,又把把脉,便道:“凌桑,我们又有孩子了。”又抓住一旁许汜的胳膊,激动万分地喊着,“汜儿,你又要做哥哥!”又抓着一旁婴隰的胳膊,同样激动道:“隰儿,你要做哥哥了!”
可是好景不长,很快凌桑因孕中体弱,便染了风寒,而病中症状却是重病之样,村中人几乎家家户户皆有人患病,都是用药吊着命。
许柏葚一面煎药一面对许汜道:“汜儿,你去将我珍藏的红参分好了,给家中无孕病人送去。”
许汜一面包着药,一面道:“爹,哪还有红参,白参都快没了,如今家中存药也快没了,这几日只出不进,银子也要没了。”
这时婴隰从里屋跑出来,喊道:“爹,不好了,娘忽然全身颤抖不止。”
许柏葚一听,忙跑进去,只见凌桑满面苍白,汗流不止,全身剧烈颤抖,因为疼痛想蜷缩,可又因腹中孩子,硬是将腿打直。
许柏葚立即用银针刺xue止痛,凌桑却已痛得晕厥过去,许柏葚把着她的脉,见她的状况是越来越差,而腹中胎儿情况也是不妙,于是他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起身对许汜道:“汜儿,以后便按照古医书上记载的,去给村里人抓药,只有你娘和林嫂子的药里牵牛子只放半钱,其余不变。”
许汜明白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也幸亏牵牛子不是什么珍奇之物,药柜中还有很多,日后,许汜一如往常的给各家送药。
七个月后,凌桑的病已快全愈,而月份也越来越大,许柏葚还忙里偷闲的从镇中买了许多小孩子的玩意。
那日,许汜正院中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