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以落霞为妆,枫林为聘,虫yin为贺,迎得心中良人。
二人走过纷纷枫林,婴隰便将身旁人乌鬓间的一片红叶取下,仿若洞房花烛夜,轻挑头上纱。
许汜寻迹看去,却见他一身雪白,便疑惑道:“你何时将自己的玄衣化成白衫了。”
“就在我们携手入枫林时。”
许汜心下疑惑,可那人却又带着他往前去,二人行至一处庭院,许汜才至院外,便已闻到阵阵花香,沁人心脾,而后进入庭院,才发觉院中一椅一桌皆是桂花木,难免心中欣喜,问道:“这些都是银桂木制成的?”
“喜欢吗?”
许汜细细地摸着院中木椅,笑道:“我从未想过,魔界不仅有四季,还有人界之物。”
婴隰躺在木椅上,而许汜随他坐下,婴隰便道:“以往魔界只是一片血红,后来巫觋司初继位时,用灵力布造了四季。”
许汜道:“莫非这庭院,是你用灵力布造的?”
“当然不是,这些木材都是我从人界带回来的,一桌一椅皆是实物,你细看椅上是不是有一层浅淡物。”
许汜侧身看去,道:“却有此物,这是什么?”
“是我的灵力,魔气会腐蚀人界普物,因此我便覆了一层灵力,还将院中的魔气驱散了。”
许汜正欲开口,便听到一声唱戏声,随之而来的是一个身着火红嫁衣的男子,正踏着戏步缓缓而至。
婴隰见戚殇穿着婚服,便知这人定是见到了在枫林石道上的一切,而戚殇行至院中便开始唱,而且唱的是一出《洞房花烛》。
而后戚殇便来到许汜跟前,唱道:“小娘子~。”
婴隰一听便知他要唱什么,忙起身将他捂住他的嘴,道:“瞎唱什么,什么娘子不娘子的。”
许汜见此状,便知婴隰和这戏人认识,于是起身行礼道:“在下许汜。”
戚殇拿来婴隰的手,对许汜道:“干儿媳,不必见外,我是你干老丈,鬼界......。”
婴隰又忙捂住他的嘴,对许汜尴尬地嘿嘿笑了笑,道:“这人是戏痴,见谁都认成他儿媳。”
戚殇这人一旦玩心起了,百头牛都拉不回,一把打开婴隰的手,对许汜道:“儿媳,你是不知道,这人还想将你关在......。”
婴隰再次捂住他的嘴,将他推出院中,道:“去唱你的!”便回头去看许汜,只见他一脸茫然,便解释道:“他方才犯痴了,在唱戏。”
许汜看着那人一袭红嫁衣飘远的模样,便道:“阿隰,你们认识?”
“他名戚殇,喜唱戏听戏,我与他其实并不熟的。”
而这时惜诵却来了,她只站在院外,婴隰见她来找自己,就知道出了事,因为自从云沔死后,婴隰虽为魔界巫觋司,但他整日不是在对花对月,便是临风淋雪。
因此魔界那些鸡毛蒜皮的事,他一律交给了惜诵,还任命她为司协,只有遇到那种火烧眉毛的大事,惜诵才会来请示他。
他见惜诵像松树似的站在院外,便对许汜道:“阿汜,我先出去一下。”
婴隰来到惜诵面前,惜诵便微微垂首,道:“大人,近来妖族屡次侵扰魔界边城,且妖界探子来报,青木司与天神司走得很近,属下恐他们二人会联手对魔界不利,特来禀报。”
妖界如今是众矢之的,又与天界走得近,看来终有一日,得有一战,便道:“我已知晓,你派人好好盯住青木司。”
其实婴隰并没有完全信任惜诵,他只是觉得既然有人愿意替自己办事,又为何不用呢,反正不管如何,局势走向最终还是在他手中。
惜诵应声退下,婴隰则回到院中,对许汜道:“那是戚殇的丫鬟—惜诵,你也知道,戚殇是戏疯子,整日没影,所以她的丫鬟便来问问我。”
“戚殇在魔界很有地位吗?”
“为何这般想?”
“既有丫鬟侍奉,便知身份不一般,不然为何你没有。”
婴隰见他打趣自己,随即挑眉笑道:“那你希望我有吗?”
“......不希望。”
第104章 祸之将至
天界
天宫正殿,祥云绕柱,金光覆云,巍峨壮严,令人肃然起敬。
天神司身着月白云袍,脚蹬金缕锦靴坐在正位之上,桌前正放着一顶白玉冕旒,而他身旁便站在天界司协。
而一旁侧位上,却是青木司。
天神司道:“今日请青木司到来,是想帮您化解妖界而今的困兽局面。
青木司斜躺在软椅上,一手撑头一手摆弄着衣间飘带,漫不经心道:“愿闻其详。”
天神司道:“相必青木司也知,上古至今,这历代魔界巫觋司,便已在六界至尊之位上,而这巫觋司是换了一任又一任,可这尊位却没换过,然妖族却从上古始,就被敌视,这都多少年了,相信青木司也不愿妖族永远都是世间公敌吧。”
青木司道:“话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