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不算高。
她向后退了几步。
大家都以为她是怯场了。
毕竟这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
女人,就该安安分分在家里。
郑馨紧张地看着陶软,为她捏了一把汗。
可也难掩心中失望。
果然还是,不行吗。
陶软往后走了十几步。
目测了一下自己和柱子间的距离,她俯身,后脚一蹬,疾跑而去。
卷起了一地的黄沙。
她这一跑,惊呆了无数人。
她速度极快,甚至和方才那些跑在最前方的人不相上下。
郑馨瞪大了双眼,一颗心吊在嗓子眼。
大家都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
往柱子跑去,是要撞上去?
就在陶软快要撞到柱子前,她抬脚踩在了柱子上,借着冲势,整个人平行于地面,踩着柱子往上跑。
“……我的天!”
“这是怎么回事?”
“她在飞!”
陶软踩在最下面那人的背上,整个身体往下倾斜,眼见就要以头朝地的姿势向下摔去,就见她用双腿夹住了那人的腰身。
莫名被夹住的第七人顾不上扯上面那人的腿,两只手紧紧抱着柱子。
陶软倒吊在那人身上,脑袋朝下,双手反抓住柱子,腿上一用力,将那个匆忙想要稳住身子却来不及的人踹了下去。
“啊——”
随后是沉闷的重物落地声。
场外死一般沉寂。
只有场上争夺旗子的人的呐喊声。
陶软抬头,第六人惊恐地看着她,低吼了一声,想要和她拉开距离,奋力往上爬。
陶软没有给他逃脱的机会,她双手抓住了他的双腿。
第六人惊叫:“放手!走开!不要缠着我!”
陶软的双腿原本夹着柱子,在捉住上面的人后,她的双腿也离开了柱子。
承受了陶软所有重量的第六人有些承受不住了,只能紧紧抱着柱子:“你给我放手!”
陶软借着手臂的力道,就跟荡秋千似的,把两条手臂作为秋千的两根绳索,让自己的身子前后晃动起来。
“别晃了!你下去!放手!”
陶软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就在第六人打算自暴自弃和陶软一起摔下去的时候,陶软用力往上一翻,双腿夹住了第五人的腰身。
她的上半身也借着冲力翻了上来,双手抱住了第五人的脑袋。
第五人:“……”是谁蒙住了我的双眼。
也不等第五人反应过来,她抓住第四人的大腿,双腿用力一蹬,把第五人踹了下去。
第五人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四肢,然而毫无办法。
“噗通”一声,又一人从柱子上摔了下来。
第六人则是因为手臂没了力气,抱着柱子满脸绝望地滑了下来。
第四人见势不对,胡乱地蹬腿,想要将陶软踹下去。
陶软直接抓住了他乱踢的脚,以一个诡异的弧度扭了下去,那人惊叫一声,双手松开了柱子。
上面三人发现下面形势不对,放弃了相互拉扯,一个劲往上爬。
陶软超过了第三人,伸手抓住了第二人的后背。
尽管他奋力挣扎,却还是让陶软踩在了自己的后背上往上爬。
被踩的他闷哼了好几声,只能抱着柱子一动不动。
第三人见第二人没动静了,也不想放弃机会,攀着柱子急忙往上爬。
陶软见第三人想要追上来,直接一脚踩在他的脸上。
第三人猝不及防,惊恐地看着一只鞋子出现在自己眼前,然后失重感包裹了全身。
“咚。”
第二人看着底下的人,又抬头看了眼正好看着自己的陶软。
他咽了咽口水:“……我自己下去。”
然后乖乖地顺着柱子滑了下去。
柱子上只剩下两个人了。
白旗争夺已经分出结果。
拿到旗子的得意洋洋,没拿到旗子的人懊恼万分。
此刻场上场下的人目光都集中到了那根柱子上。
一上一下,一男一女。
没有人想到竟是这样一个画面。
一个娇弱的女人,干掉了六个人。
男人见状,也不打算和陶软过多纠缠。
旗子距他只有一步之遥,只要他再努力往上爬——
可是没想到刚刚还在他脚下的陶软,竟在转瞬之间爬到自己跟前,与自己平齐。
他惊恐地平视着陶软:“你……”
不安与惶恐包围着他,他下意识伸手抓住陶软的胳膊。
陶软低头看着胳膊上的手:“不想受伤的话就松手。”
既然是比赛,就没有心软一说。
谁心软了,谁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