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让贺子渊更加疑惑了,也不知安平王烧的是哪里,他问道:“父王在何处放了火?”
安平王淡淡道:“就是那间废弃的院子,这地底下可真不干净,为父只烧了上面,如今成了废区,可这地底下还好好的,李齐怕是不敢让人去清理这院子,否则让人发现了密道里的秘密,他就完了!”
当然,安平王没有说他刚进去,就被瞿九抓住,这种有损形象的事,安平王自然的隐去!
贺子渊半信半疑,安平王武道荒费了八年,这胆子却没变小,放个火,还自己亲自去,贺子渊打探着说道:“父王这一路就没被人发现?”
面对着贺子渊不信任的眼神,安平王坦然道:“你父王是谁!怎会被人发现呢?”
贺子渊轻笑出声指着夜行衣肩角的灰手印,笑道:“父王肩上的污渍,难道也是自己弄上去的?”安平王闻言便看到肩上的手印,许是瞿九发现他时弄上去的!
安平王尴尬道:“子渊啊!你有所不知,这中间是有点小插曲,为父只是让一个人发现了,只有一个哦!还好是盟友,子渊你与洛宁公主合作,真是好眼光,也不知她从何处找来的高手,既然可以在李齐的手下做事!”
这件事,贺子渊到没听贺亦落说过,下次再见时,问一问吧!贺子渊见安平王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下一次,可不能让安平王这般不顾危险!
贺子渊严肃道:“父王下次要做什么,先同我讲讲,这一次只是父王运气好罢了!若是公主不曾派人过去,发现父王的是敌人,又该如何?”
安平王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毕竟八年未出府了,有些东西还是生疏了,安平王意识道问题的严重性,小声道:“为父,会顾全大局的,子渊,你早些休息吧!”说完,安平王逃也似的离开了!
贺子渊瞧着父王的背影,微微一笑,所有的事态都在向好的一面发展,那一天不远了!
……
天明时分,忠国公府的火刚刚被灭!忠国公李齐黑着一张脸,怒气十足,他对着李叔询问道:“怎么回事?”
李叔自责道:“是属下无能,让黑衣人潜了进来,将这院子烧了,属下打不赢那人,所幸九师傅相助,将属下和八师傅从火灾中背了出来!”
瞿九此时脸已经被熏黑,他蹲坐在废区旁,玩着灰土,不亦乐乎,若他不是装成傻子混进来的,或许忠国公会怀疑他,可是哪有正常人的大人坐在地上玩土的,这傻子瞿九装的如真的一般!
忠国公怒斥着李叔道:“那黑衣人呢?”
李叔急忙跪下,低头道:“那人武功太高,属下被他打伤,未能抓住他!”
忠国公指着瞿九,说道:“你和他两人,都拿不下一个人!”
李叔将头低的更低,为难道:“是属下拖了后退,九师傅为了保护我,替我挡了一掌,便无力在追!请国公爷责罚!”
忠国公正值盛怒,他咬牙道:“你以为,我是因为这院子被烧了生气吗?他哪个院子都不动,偏偏只烧了这个院子,如何让我不生气,这院子下面是什么,你莫要忘了!”
李叔闻言浑身颤抖,将额头贴至地面,磕头道:“求国公爷,饶了属下,属下一定会查出那黑衣人的身份!”
忠国公邪笑道:“饶了你,听凭你跟了我三十多年么!你还不明白吗?如我这般饮血上瘾的人,是不会有心的!”
李叔心如死灰,他不曾想过他用心侍奉三十多年的人,这般轻贱他,在忠国公眼中,他连条狗都不如,他为他做了那么多恶事,值得吗?
忠国公持着剑向李叔刺来,毫无征兆,瞿九本想出手救下他的,但忠国公的剑太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李叔含着恨紧盯着忠国公的方向,没有温度,渐渐冰冷……
忠国公提着剑向瞿九走来,将剑架在他脖子上,略微思索后,忠国公扔下剑,缓缓道:“将李叔扔到乱葬岗吧!他犯了错,便自刎了!”说完,忠国公扬长而去!
他不杀瞿九,只是想留一个帮自己寻“血源”的助手罢了,最好是一个傻子,不会泄露他的秘密!
忠国公离开后,瞿九松了一口气,他方才差一点就要动手了,差一点就要暴露了,他赌了一把,还好他赢了!
瞿九起身去探李叔的鼻息,却发现这人已经没救了,他为忠国公李齐干了一辈子的恶事,似乎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会被李齐一剑了结性命!
瞿九将昏迷的八师傅安置好,然后将李叔的尸体运到乱葬岗,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乱葬岗立着数不清的简陋墓碑,无数个凸起的土坟就在那,一望无际,今日的乱葬岗没有无名尸骸,他们全都入土为安!
瞿九在一个最不起眼的地方挖了一个坑,将李叔的尸体埋下,他将土坟堆的很低,比周围的土坟都低,似在让李叔赎罪,这乱葬岗中妄死的人有一半与忠国公府有关!
做完这一切,瞿九在原地诵起了佛经,他不是和尚,也不是傻子,他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而在今日他突然明悟诵经里的真谛!瞿九诵的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