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毛病了。”
老向没说太多,许雾听完后匆匆告别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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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雾绕着老向的房子一圈找下来,没看见闻月。他跑去她家楼下,她的房间黑着。许雾给她发消息,她不回,打电话也没人接。
他跑了一身汗,整个上乌巷就差自己家没找了,快走到旧电箱的时候,许雾眼前一亮,闻月坐在他家门口的墙角里。
二十分钟前,老向出去开门。闻月在心里谋算着怎么撕烂花知这张嘴,窗子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许雾跳进来。
闻月着实被许雾吓了一跳,她没想到他会来摊这趟浑水。
她还没缓过神来,人被许雾带到窗边,他轻声问:“从这里跳下去怕不怕?”
苏打水淡淡的味道弥散在耳廓周围的空气里。
闻月:“你想干嘛?”
他心里的算盘,闻月摸了个一半一半。
她没等到许雾的回答,腰上附上一只手,脚下一空,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人被一股大力丢了出去,幸亏她反应快,用手撑了一下才没摔个狗吃屎。
许雾很会借光,每次都把自己泡在亮光里。闻月看到许雾走回来,从地上站起来,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老向和你说什么了?”
“聊了几句,问我和你什么关系。”
骗人。
不想说就算了,闻月懒得再问,提起苏打水走进“死人巷”,许雾跟在她后面。
“别跟着我了。”
“我送你回去。”
她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的时候从袋子里拿出苏打水,重重的往他脚边摔去,盖子飞出三米远,冒着小泡的水泼在他的裤腿上。
闻月又摔了一瓶,这次瓶盖没飞走,整个瓶子弹起来砸在他的脚上。
没有一点光的弄堂里,闻月清晰的听到自己不均匀的呼吸声。
他迈着步伐走来,一点也不生气,拉起她的手问:“疼不疼?”
刚才撑地的时候有几颗碎石嵌到rou里,一手的血印子。
不提这事还好,他一提,闻月积攒了许久的气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她甩开他的手:“许雾你他妈谁啊,你以为自己多了不起,花知不是告诉你离我远点吗?你耳朵聋了还是脑子坏了,听不懂人话吗!”
许雾静静的看着她发泄,闻月感觉自己像个疯子,她忍了十几年了,她妈拽着她头发骂她□□的时候她都没这样,为什么偏偏在许雾面前控制不住情绪。
他是谁啊,不过就是一个在学习上略有天赋,次次考第一,未来可能是状元的,普通人罢了。
闻月捡起地上的瓶子,低头像在对自己说话:“把第四瓶苏打水拿走,又给我补三瓶凑个六,用得着这样吗?许雾。”
黑暗中看什么东西都不真切,就像闻月又看到了莴苣姑娘,她悄悄地伸手过去,同在杂物间里一样瞬间被许雾发现了。
她的手如同井里掏起来一样冰冷,许雾干燥温暖的掌心抵着她的腕骨。
他垂眼发现闻月死死的盯着他的裤兜,许雾喉结一滚,默不作声的把露出来的一角纸折进兜里,让她彻底看不见。
许雾说:“你以后要去看老向,叫上我。”
她在黑黢黢的弄堂里听到了许雾和岚琴的那段对话,也就岚琴这种念过书的人会全信,花知半信半疑。
闻月踮脚在他耳边轻笑一声,松软的头发擦过他的颈侧,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桂花香。
许雾永远忘不了那天的对话。
“我要是逃课去看他呢?你也逃。”
“嗯。”
年级第一要逃课跟她□□去老向家?许雾也疯了。
她踮脚凑到他耳畔说:“上一个喜欢我的人已经被海水淹死了,死了以后灵魂是要去帮我守灯塔的,你小心点。”
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尖上,“你听谁说的我喜欢你了?”
“最好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一觉醒来发现忘记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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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雾失楼台
第七章
老向和闻月的故事要从2013年说起,闻月念初一,那年十二月老向从邮政局里退休,在家附近支了个豆浆摊子。
那是老向妻子离开的第十年,虽然有较为客观的退休工资,但老向孤身一人的晚年生活多少看起来多少有些凄凉,邻里街坊时不时会给他送些吃的。
他的现磨豆浆生意还不错,常常趁着早间卖豆浆的空档和大家伙儿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