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潭西哭笑不得:“看咱俩说不定只是认出来了而已。”
邢修弋也是头一次来这家店吃,确实挺不错的,默默把名字记下了。
吃一顿饭的功夫天就已经全黑透,南方冬天也shi,冻人骨头,谢潭西出了门,跺跺脚道:“我应该戴个围巾出来。”
“三两步就上车了。”
邢修弋开车开得挺慢,就沿着苏州的路胡乱开,能进车的地方都进去绕了一圈。
绕到一半时,车窗上突然被细小的白色的颗粒蒙住了轻轻一层。
谢潭西惊喜:“弋哥,下雪了诶!”
雪下的不大,看起来更像是雨夹雪,但确实是今年入冬以来谢潭西见过的第一场雪,之前北京已经下过了,只不过他当时不在。
邢修弋笑道:“嗯,下雪了。”
车子不知不觉行至金鸡湖,邢修弋找了一处地方停了车,一侧头就能看到摩天轮和金鸡湖大桥。
雪还在淅淅沥沥地下,并没有下大,依旧是点点滴滴的落着,落在车窗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落在心上,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邢修弋开了雨刮器。
没有人说话,车子里静到只能听到雨刮器规律的轻响。
今天白天一直都有事情做,哪怕是刚刚吃饭,俩人都是很正常的相处状态,这会儿一静下来,谢潭西还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车里没开灯,邢修弋只能通过不远处大桥以及建筑物的灯光隐隐约约看清谢潭西的侧脸,他伸手,轻轻握住谢潭西放在身侧的手捏了捏:“没有话问我吗?”
“有。”谢潭西笑了下,回捏着邢修弋的手,一下一下的:“我还在组织语言。”
邢修弋失笑,偏头看向窗外:“行,你组织着。”
“弋哥。”谢潭西并没有沉默多久,他如是问道:“你有考虑过未来么?”
其实他想这么问很久了,只不过他们之间的氛围之前时常不对,或者场合不对,他很想知道,邢修弋对于未来的规划,无论是生活还是事业。
“你指哪方面?”邢修弋问。
他声线本就低沉,再加上声音不大,感觉这几个字就像炸在耳边一样。
“都可以。”谢潭西歪了歪头:“捡你方便的说。”
邢修弋笑了下:“这可有点为难我,我一向不爱做规划,在克罗地亚不都是跟着你跑的吗?”
谢潭西道:“我就不信你对以后的事情一点都没有想过。”
“想是肯定想过的,我有时候躺在床上睡不着,就想以后,甚至还想老年生活。”邢修弋叹了口气:“但是想它有什么用呢?如果一切都可以按自己想的来,岂不是能顺畅许多,但也少了不少乐趣。”
谢潭西安静听着。
邢修弋像讲故事一样,徐徐道:“规划也是计划的一类吧,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如果我是那种希望自己的生活就在自己的设想里的话,那我就还要规划到,万一这个设想没有实现怎么办?”
“我也不是摸着石头过河,我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至于结果,我不纳入考虑范围之内。”邢修弋道:“我以前想过,可能到了年纪就找一个合适的人在一起。”
谢潭西道:“可是你说过,计划赶不上变化。”
邢修弋一手依旧握着谢潭西,另一手曲起指头,刮了下自己的额角,笑道:“对,计划赶不上变化……”
“比如我以为汪恺琪就是合适的,但其实不是,再比如……”
谢潭西就看着他,目光一瞬也不愿意离开他的侧脸。
邢修弋一回头,就对上了谢潭西应着窗外湖光的眼眸。
“再比如……”邢修弋突兀地笑了下,看着他道:“我没想到会遇见你,在旅途中,在节目中,在各种地方……”
邢修弋的这个笑太漂亮了,漂亮到让谢潭西恍了神,以至于他后面那一句话,在脑子里嗡嗡转个不停,连心都是酥酥麻麻的。
“弋哥……”谢潭西不自觉地叫他。
邢修弋“嗯”了一声算答应:“所以我就在思考,以前想的‘合适’会不会太将就了。”
“当然会。”谢潭西立时接话道。
邢修弋看着他:“那你告诉我,怎么样的想法才算不将就?”
谢潭西回视他:“找一个互相喜欢,互相倾慕,互相可以诉说爱意的人,一起开开心心地生活,才算不将就。”
邢修弋挑了挑眉:“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谢潭西学他挑眉:“是暗示吗?今天不都亲过了么?”
邢修弋一副不知道拿他怎么办的样子笑了一下:“你刚刚问我,对未来有没有什么规划。”
谢潭西点点头。
“我这个人真的很少去规划什么,我连去非洲都是一时兴起。”邢修弋道:“你也说过我自在洒脱。”
“但是如果有必要,我会选择好好规划未来。”他勾着唇角:“这个‘必要’取决于你要不要考虑加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