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祖宗,你可悠着点。”沈离忧张开着双臂,随时准备把要摔在地上的阮温言给拎起来。
“嗯……”阮温言皱着眉头,扶着轮椅站起了身,颤颤悠悠地往前迈了一小步,松了口气,“还好,不疼。”
“肯定不疼,我给你的药,那可都金贵着呢。”沈离忧半点都不敢放松,这要再摔个跟头,这俩人估计都得崩溃了。
“挺好,就是太久没走路了,腿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不太利索。”阮温言胆子也是大,没几步呢,渐渐的步子就越迈越开,好像急于恢复成正常人的状态似的。
“行了啊,走几步是个意思就得了,”沈离忧半赶半拽地把人给放回到了椅子上,“还得有个几天呢,你每天这么练练就行了。”
阮温言笑着呼出了一口气:“总算是快到头了。”
沈离忧也做出一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可不吗,总算是结束了,可折腾死我了。”
“这事儿先别往外说。”阮温言突然拽了拽沈离忧的袖子,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怎么?”沈离忧不太理解,“谁都不能说啊?”
“不能。”阮温言想了想,“就当是个惊喜吧。”
一说是“惊喜”,沈离忧立马就理解了,也不继续问了。
阮温言招待了沈离忧一餐午饭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拉开桌子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抽出来了一卷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纸和之前华桉送的那把手/枪。
“小六,我等下要出门一趟。”
“怎么了……先生?”小六开门进来了,“需要我陪吗?”
“不用。”阮温言挥挥手,“先生这俩字你要实在习惯不了就换个叫法,随意点。”
“真不是我死守着规矩不放,实在是想不出来别的称呼了。”小六嬉皮笑脸地接了一句嘴,“得了先生,那我等下给您当司机去,我好久都没碰过车了,怪手痒的。”
“成。”
“那我现在就给您准备去。”
小六一溜烟地跑了,留下阮温言一个人在房间里检查自己要带的东西都带好了没。
之前和宁清河聊到这麻烦事,阮温言后来专门用自己的门路去查了一些“东西”,历时一个月,他现在已经摸清了对方藏这批东西的地方在哪了。
当然,他现在知道的,还不止这些。
但这次的前往还是一场只有一个人参与的,赌注未知的赌博。
“先生,真不用我陪您啊,”小六皱了皱眉,看着面前这个荒凉地,虽说是大白天的,但心中直接捏了一把汗,“这地方一看就……就不行。”
“什么行不行的,怎么之前没发现你胆子这么小呢?”阮温言摇摇头,“不用陪着,我还需要你去干件事儿。”
“干嘛啊?”
阮温言看了眼手表说道:“我看看,就大概四点半,你带着人——要会开车的,来这个地方等我就行。”
“哦。”小六虽然实在不明白自家先生这要求,但也没有反驳,点头应下了。
“先生你真确定安全啊。”小六临走时又回头问道。
“安全安全,我脑壳都被你吵疼了,快走吧。”阮温言揉了揉太阳xue,看着小六发动了车子,才推着自己的轮椅一点点地往这块有一栋摇摇欲坠的破楼的荒凉地里面挪去。
他一边挪一边四处看看,还没过一会儿,就有几个凶神恶煞的人跑了出来,拦在了阮温言的轮椅面前。
“滚开,这里不是你能靠近的地方。”为首那人凶狠地瞪着阮温言,话一说完,身边的人就要上手来推阮温言的轮椅。
“不好意思。”阮温言虽然心下不悦,还是把轮椅往后挪了挪,“我是特意找来此处的。”
“特意找来?”为首那人琢磨了一下这句话,不知道是哪句踩到了雷,竟然直接从腰后掏出来了一把□□,指着阮温言。
“别激动别激动,你看我这手无寸铁的残疾人,能有什么威胁呢。”阮温言赔笑道,“我认识你们的头儿,特地来拜访一下的。”
“我们头儿不见客。”为首那人十分戒备,让阮温言在心里为这趟的难度又加了几分。
“见不见客的,总不得通报一声才能算数?”他慢悠悠地说道,半点不见慌张,“要是我真是个贵客,你们可没有好果子吃。”
这番话倒是说到了对方心里,为首那人愣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去通报一声。
“你叫什么?”
“阮温言。”
那人临走时还留了两个人在这里看着阮温言以免出现什么乱子,实在是谨慎。阮温言这下可就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对方头儿身上了。
“不见。”那人来去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就带回来了答案。
“别啊大哥,你再去通报一次,”阮温言也不要脸了,放低了自己的姿态,“我知道你们头儿是谁的。”
他做了一个口型。
为首那人显然一愣,应该是被阮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