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发觉到沈谕喜上眉梢,心里疑惑起来。
她听沈谕说道:“花影小姐,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广元门要做的,的确是一件大事。”
沈谕微微一笑,诚挚地说:“我知道花影小姐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先前你我闲叙的时候我也能感受到,你跟墨隼能有交情,也是有原因在里面的。我知道花影小姐也是个悲天悯人的人,我也知道我无法仅凭言语就让你冒这么大的险来助我。我想着,广元门必然有你的把柄吧,这或许跟你的身世有关。你就算对他们恨之入骨,也没办法。”
“这些我都有考虑到,一时半会还没法跟你说清楚。不过没关系,我没打算离开。我就留在这里,除了映和和他手下的几个暗卫,没人知道我的长相。我就留在这当你的侍女,或者侍卫,平常也不会乱出去。我能做的事情有很多,我武功很好,采药,杀人,下毒.......都可以做。只要你有心藏匿我,他们就很难发现我。而我留下来,除了为你做一些事情之外,还要慢慢地给你把事情说清楚。”沈谕顿了顿,又说道,“毕竟,花影小姐你久不出山,很多事情,可能都不知道。”
花影听完,有些沉默,拿起桌上的针线又开始做起刺绣来。
沈谕也不着急,静静地坐着,等待花影的思考。
过了半晌,花影才开口说道:“你说这么多,就是为了从我这拿药方?”
许是没料到花影会这么问,沈谕一愣,很快点头称是。
花影轻轻笑了笑,说道:“你是姜沂的心腹吧。有你这么一位忠心耿耿的手下,她真是调.教有方。”
“不仅仅是手下。”沈谕弯了弯唇,话语间有些意味不明。
花影看了沈谕一眼,看见她微笑着看向自己,声音放缓放柔,“花影小姐一定也有吧,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烙在你心底深处,让你为了他们,甘心做很多不得已的事情。”
花影突然有些恍惚,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过有人这样对她说话了。
上一个这样柔声说话,三言两句唤起她心里隐秘过往的,还是墨隼。
“墨隼跟你说的吧,你倒是鹦鹉学舌。”花影淡淡开口,语气间甚至有一丝丝嫌恶。
沈谕没在意,说道:“并非如此,墨大哥跟我说的只是一部分,更多的,是我自己能切身体会。也是这个原因,我才敢赌一把,才敢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出现在你这里。”
“这么说,你还挺高看我。”花影扬了扬唇角,“那你赌错了,我没你想的那么善良,今晚留你不过是还墨隼的人情。你若是不识相,我就通知天影楼了。”
沈谕回的倒是坦荡:“花影小姐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我赌输了也问心无愧。但是我有个请求,在你通知天影楼之前,得先把我的白玉剑还给我........”
花影笑了,她又拿出一个小杯子,倒了一杯茶,“你这人,倒是有趣。正好我也无聊,等你什么时候让我高兴了我再考虑考虑药方的事吧。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这边的确需要你这么一个人帮我做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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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谕怎么也想不到,她在这山间谷地里一待,就是一月。
这一个月来,她吃住都跟着花影的侍女。
这里服侍花影的人不算少,经过沈谕这么长时间的观察,花影真正的心腹,应该只有初见她时的那两人。
这段时间来,她就是跟那两位侍女住在一起。平日里,她就跟着花影出门在山里面找找药材,或是去山下一点转转,但是行动的范围被严格限制着,她们的一举一动,都离不开暗卫的监视。
这让沈谕很是感慨,花影就是在这么一个很小的地方,待了近十年。
留下沈谕后,花影好像真的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侍女,每日都交给她干许多杂活,也不提药方的事。
花影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跟她待在一起,大多时候,她都在小楼后面一片湖泊后的屋子里捣鼓一些药材。
也是跟着她沈谕才知道,原来花影会做很多药,来给这附近的山民治病。
广元门也很乐得花影这样,出力的是花影,赢得名声的是他们。
沈谕就帮着她,给这山下很多的村民送过药材。
沈谕起先还耐着性子,花影不提,她也不提。
给人干了一周后,沈谕就耐不住了。在她们两个相处的时候,她开始一点一点地说广元门的劣迹,说琉台和景王的谜团,说她对先前乌刹说的“计划”的猜想。
花影有时候会认真听,有时候则会直接打断她。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沈谕所有的耐心都被消磨殆尽了。
她开始怀疑,花影就是在戏耍她,这个人无聊太久了。
沈谕还有一个想法,她甚至觉得,花影自己也压根没有药方。这份毒药这么霸道,想完全救治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天清晨,她跟往日一样前往小楼,准备听从她的吩咐,却在刚一进门,就惊讶地看到自己的白玉剑端端正正地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