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如此不可吗——”
用这样的方法,真的能够到达我们想要的未来吗?王不语开始怀疑。
“什么如此?”
肖逍的意识已经不清晰了,残存的一丝理智还在呢喃着回复王不语的问题。
“没什么,你睡吧。”
王不语摇了摇头,钻入被子,抱紧肖逍,随她一起进入梦乡去了。
☆、葬礼
李云烟的葬礼被定在两天以后,因为肖水生不愿意把家族的丑闻张扬开来,所以警方便以凶手自尽结案了。
纪笙旌的父母接回了她的遗体,因为受不了如此优秀的女儿变成杀人犯,纪母一夜白头,住进了疗养院,纪父深受打击,但还是硬撑着,独自Cao持完了纪笙旌的葬礼。
舒晴的父母不愿意女儿再受苦,去世第二天就举办了葬礼,舒母心力交瘁回了老家,剩下舒父还在和警方周旋追查凶手的事情。
失去新娘的卓林倒没有太伤心,只是可惜失了如此强悍的合作伙伴,该花天酒地还是花天酒地,只是会避着些记者。
肖逍决定在葬礼完约谈梦沂见一面,毕竟阿防和安安他们替她办了不少事,感激是要感激,但是也不能再任由他们握着这么大的秘密还跟着谈梦沂。
肖水生忙着大小事务,焦头烂额,一时没有来找肖逍,但肖逍知道,该来的总会来,一旦葬礼结束,就意味着她和肖水生彻底撕破脸开战那一天将要到来。
李绯霖对于表妹的去世伤心欲绝,肖建国暂时放下手头上的所有工作,一心一意照顾妻子。
卓杼没有把怀疑告诉周刑,但周刑不知从哪听来的消息,知道了凶手名字是纪笙旌,接着顺藤摸瓜找到了舒晴,尽管不曾留下任何证据,当事人也都死了,多年刑警的直觉还是令他觉得这次事件是有幕后黑手的,并且可能还是和王不语脱不开关系,所以吊唁那天,他哀求卓杼把他一起带上,卓杼没有合理的拒绝理由,只得答应,当然她私心是也分外渴望事实的真相的。
王不语出席不了李云烟的葬礼,所以在肖逍去葬礼那天,她也托词出了门,但没有说去干什么。
*
乌泱泱一群黑衣素服的人分散在宽敞的灵堂里,他们或捧着鲜花或带着挽额礼金或神情悲痛而来,肩口都戴上了吊唁的白花,在遗照前虔诚地拜拜,焚上一炷香,和肖水生说上几句话,便安静地退到一旁自己认识的人群里。
“要我说,这云总死得有点离奇。”
“是啊,被情人杀死算怎个回事,太扯了。”
“哎哎哎,听我说,我听到一个劲爆的小道消息。”
“杀她的情人是女的!”
“嚯,早就听说云总好那口,但没想到会因此惹祸上身,啧啧啧,所以说,女人嘛,搞什么女人……”
“但是她这下死了,肖家以后掌权的怕只能是那个小丫头了,要我说,这事会不会可能是她从中作梗?”
“那也就是你的猜测,证据呢?”
“喂喂喂,快别说了,人来了。”
几个低声议论的年长男人女人忙停止了讲话。
肖逍一到门口,厅里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了她身上,那里面,有好奇的,有蔑视的,有敬佩的,有感慨的,有垂涎的,形形色色,好像要把她这个人看穿。
呼,心里深深吸了口气,肖逍面色不动,泰然走了进去。
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丧服,连妆都未曾上,头发只是简单地梳了一下,却还是惹得在场所有男青年眼睛发直。
真的是令人惊艳的样貌,上帝对她实在太过于偏心了吧,什么都给她了。
肖逍的步伐稳定有力,一路来到灵堂照相前方,她对一脸严肃的爷爷鞠了一躬示意问好,便干脆地跪在了垫子上。
拿了一支香,预备焚香告别。
点了好几次,香都没有点燃。
周围的声音渐起,旁边的仆人忙赶上去替她换了一支,终于着了。
肖逍捏着香,闭上眼睛,一副静心和故人告别的模样。
不要怪我啊,我也是没有办法,如果要因此下地狱的话,那就下地狱吧,但是至少,至少让我和王不语能够一起在阳光下生活一段时间,那样的话,无论结局如何,无论何种代价,我都愿意承受。
恨吧,但还是对不起啊,小姨。
肖逍张开了眼睛,把香插上了香炉盘。
之后陆陆续续又有人来,其中有肖建国和李绯霖,他们是一起的。
李绯霖瘦得厉害,脸颊都凹陷了,对于她这种一向Jing于保养的贵妇来说,只能说这次打击确实很厉害了。
肖逍环视了一圈周遭,多多少少仍有一些怀着敌意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但比起从前肖青荣和李云烟还在的时候,这些敌意如今变得含蓄畏缩了许多。
很好,她在一步步前进。
尽管踏着血和尸体。
“待会,吃饭的时候由你来主持吧。”肖水生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