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刑礼貌地点点头。
就在此时,房门的锁从里面传来咔哒一声,弹了开来。
*
“怎么,是觉得没我配合还是不行,对吧?”
卓杼穿着单薄,暖气开足的偌大房间里,唯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仅穿着一条长款的红色丝绸吊带裙,右手拎着瓶1946的啤酒,醉醺醺地躺在沙发上,双眼迷离。
“你喝了多少?”周刑捂住了鼻子。
“直说找我什么事,别的不该管的别管”
卓杼不客气地把酒瓶一扔,空空的玻璃瓶在羊绒毯子上滚了一滚,咕噜噜地来到了周刑面前。
“你这样子,怪不得你那朋友那么担心。”
周刑回忆起门口迎接他的那个一脸忧愁自称金璟的小姑娘,面带不悦地摇了摇头。
“朋友,谁?金璟?”
“是啊。”人家不惜装成仆人的样子也要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信息透露给我,看来是真的很担心你的状况啊。
不过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她是病急乱投医了吧。
周刑上前往卓杼身上改了一张从沙发上捡起的毯子,找了个没那个多酒瓶的地方腾出空处坐了下来。
“不就是一点小病,她何必那么担心。”卓杼晃悠悠地支棱着身子歪歪斜斜地靠在了沙发上,
“说说看,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你生病了?”
“不打紧,别扯开话题,快点说正事!”卓杼的语气逐渐暴躁起来。
“行!”周刑搓了搓大拇指和食指。
“话说,你之前告诉我,你和王不语一起生活过,对吧!”
“怎么?”卓杼的脸色一下子变成了个冰坨子样。
“但你从没有说过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在一起生活,哪怕你之前第一次找到我提出过非常无理的要求,我也不曾多想,但直到今天,我才明白过来,原来此前你是把王不语监/禁起来了嘛?”
“你知不知道!那是犯法的!卓同学!”
周刑话锋一转,疾言厉色起来。
“TMD谁监/禁?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都是为了尽快了断她对那个贱人的念想罢了,何况我耗尽了我十二分的心力救了她,多派几个人看护她的安全,很过分吗?”
“我要是真监/禁她,她还能有机会走出这个屋子?还至于让她去那个酒吧,又重新遇上那该死的贱人?”
卓杼回想起酒吧的事,恨得咬牙切齿。
“你的情绪太激动了。”
周刑望着额头、脖颈青筋暴起,甚至开始冒汗的卓杼,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劲。
“我没事!”
卓杼费劲站起来,一脚踹翻了茶几,那茶几看成色似乎是新买不久的,但却四处掉漆,有些角还磕掉了,约莫是经常被人折腾的样子。
“你不会——”
周刑冷静地避开了翻到的茶几,眉头越皱越深。
他从前干警察的时候,也见过不少这样的人,而他们,大多数都是——
“狂躁症?”
卓杼听完这三字,猛地把正开始抖个不停的左手藏到了背后,一瞬间就冷静了很多,她的嘴唇苍白地启上启下,诉说着“不是”两个字,但从那空洞无神的大眼睛里,周刑明白自己说中了。
本来是想问卓杼关于王不语和一些化/学/药/物制造所、工厂等等之类的联系是否存在,但看现在的情形,还是得先帮帮这位正泥菩萨过河的大小姐了。
“你有去看医生吗?”
“说了几遍,要你管?”
卓杼努力地克制住自己想要砸东西打人的冲动。
“情场失意导致的Jing神压力过大,酗酒过度,渐渐患上狂躁症的,你真是我见的头一份,现在的小年轻真的是为了爱情要死要活,把自己整得人模狗样,智商都被偷走了吗?”
周刑不由分说地把卓杼按回了沙发。
“你的药呢,应该开过药了把,都严重成这样了,不可能还没看过医生把?”
“我TMD!”
“闭嘴!”一口一句TMD,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那么多年白学了。
卓杼被周刑忽如其来的一声吼给吓懵了,一时呆呆地忘了反驳抗争,乖乖地指了一指不远处一个抽屉。
真是吃硬不吃软,二世祖惯了,周刑心里叹了口气,跑到抽屉处拿出了药。
“吃了吧,就算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也得先等你把病养好了。”
周刑端着一杯白开水,递过去手上的药。
卓杼发愣地盯着他的手掌心上的药丸。
“你不好起来,又怎么去追夺你想要的东西呢?”看在病人的份上,周刑退了一步。
卓杼听得此话,浑身一激灵,扑上去把药吞了。
“先好好治病,等你好了,我们再重新来谈谈之前你找我提出的合作计划吧。”
“你愿意和我合作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