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哥买了两张地铁三日通,换乘了三趟地铁以后终于到达目的地。
这个景区绿化做得很好,树林环绕,郁郁葱葱。
而且可能正值工作日的上午,环山小道上的人不算很多,大多是一些老年人。
我哥准备了自拍杆,说是要把一些比较有趣的东西录下来,以后可以时不时拿出来看。
他把手机架好后开了前置摄像头,屏幕里立马就出现了两个人。
小的时候我爸妈经常给我们俩录像,在我们长大后也总是会拿那些视频出来看。
我还记得有一回,我哥七岁生日,那天我妈给我哥买了个大巧克力蛋糕,还请了一堆我哥班里的小朋友来家里一起吃。
“蜡烛点好了吗?要关灯啦。”
视频里出现了我妈的画外音。
说完,灯光一暗,聚焦的镜头里只剩下我哥被烛光照亮的小脸。
他戴着生日帽,在大家唱的生日快乐歌里高兴地拍着手打节拍。
等大家都唱完歌以后,准备许愿了,我哥举起手指交叉的小拳头,刚准备闭上眼睛,就被旁边的一个小女孩拍了拍肩膀。
他睁大眼睛,转过头好奇地问:“婷婷,你有什么事吗?”婷婷凑到他身旁,小声地和他说:“你能不能许愿,以后和我结婚啊?”我哥问:“啊?为什么呀?”旁边的大人已经开始笑了,但是婷婷并没有被打扰到,她继续一本正经地说:“你真笨!我们结婚了就可以每天都玩过家家了呀,”她又指了指我,“以后弟弟还能继续来我们家当儿子。”
镜头一转,我爸开始拍我的反应。
我听了那句话以后突然开始大哭,尖叫着打我哥:“不要不要!”我妈笑着把我拉开,问:“你为什么不同意婷婷姐姐和哥哥结婚?”“我、我要和姐姐结婚!哥哥当儿子!”我哭到打嗝,鼻孔一个接一个地吹出鼻涕泡。
这段视频在每年我生日、我哥生日、过春节这种亲朋好友聚在一起的时候,都会拿出来播放一次。
所以自从我青春期自尊心变强了以后,一看我爸拿起摄像机就会反射性地躲开,尽量减少黑历史被遗留下来的机会。
“来和镜头打个招呼。”
我哥一手搂着我的肩膀到他怀里,笑眯眯地把镜头举到我面前。
我还是有点不适应,对着镜头皮笑rou不笑:“嗨。”
我哥笑得自拍杆都要拿不稳了,他肯定又想到了那段视频。
我们顺着指示牌的方向一路往前走,两旁都是茂密的树,正好把阳光都给遮挡住了。
泉水从山上的小石洞里流出,水汽被笼罩在这一片空间里,空气都是shi漉漉的,气温也凉爽宜人。
走了没多久,前方有一个写着“小心猴子”的警告牌。
我还好奇怎么走这么远连一只小动物都没看见,一抬头,就看见正上方有一只猴子倒挂在树上,笑着和我四目相对。
“我的妈!吓死我了!”猴子也被我吓了一跳,蹦下来把我的帽子抢走了。
突然,我们面前“唰唰唰”跳下来五六只猴子,把我们的路都给挡了。
那堆猴子立马跳过来看我们有没有食物,它们咬了一口我那顶被抢走的帽子,发现不能吃以后就扔到地上了,接着围上来想要抢我哥的自拍杆和手机。
我哥推着我往回狂奔,帽子也不敢去捡,“我Cao,这帮猴儿太野了。”
在地铁上我看了一下我哥刚拍的视频,二十分钟里有十分钟是混乱的画面,夹带着跑步声和喘气声。
后来我们又去了一些适合拍照的网红文青必打卡的景点,在我哥给我连拍了五张闭眼照、我把我哥从一米八拍成一米六了以后,觉得这种地方可能还是不太适合我们。
没有直男命,一身直男病。
最后我俩找了一家网咖,开始愉快地开黑,共同认为这他妈才是最属于我们的归宿。
没有感受过一个城市的网络文明建设,就不能算来过这个城市。
晚上吃完海底捞去了附近的一条酒吧街,和上午行人稀少的公园相比,酒吧街算是人头攒动。
而且听说这条街比起游客,更多的是本地人爱来。
一路走过来,店里面的音响一个比一个大声,和身边的人说话都得用吼的才能听清。
“哥!我们去蹦迪吗!”因为周围气氛很好,我也被传染得很兴奋。
“不蹦!我们去个安静一点的!”我哥也扯着嗓子回我。
他牵着我走了很久,突然有家清吧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和这条街里其他唱民谣唱摇滚唱流行的清吧不同,这家店传来的是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钢琴独奏,但因为在角落,没什么人注意到这家清吧。
我哥拉着我进去了,店里基调以深棕色为主,灯光昏暗。
吧台旁边有一个小表演台,上面有一个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儿在背对着客人弹钢琴,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