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信?”
苏晴看着她没应声。
苑随为她倒了杯茶,“这世上也不是什么事情都必须有个理由的,正所谓千金难买我乐意……”她说着忽而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实在要说的话,或许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喜欢吧。苑随在心中想。
不管是风卿竹还是苏晴,再多冠冕堂皇的借口,说白了还不都是因为喜欢?
苏晴见她又陷入了沉默,不由又追问了一遍,那语调希冀,还带着某种期许,“是因为什么?”
苑随扯了下嘴角,“秘密。”
她捏了捏苏晴还有些婴儿肥的脸蛋,然后起身要走,“别想那么多了,好好练你的功,我有些事情出去一趟,回来可要检查你的。”
“我还有一个问题!”苏晴也起身道。
苑随停了停,“问吧。”
她说完便看着对方从腰间取出一个香囊,苏晴道:“家里人说,这个香囊自打我出生便莫名出现在了我的身边,当时他们还以为是有什么人想偷偷害我,当时找了有名望的大夫来看,才知道里面放的都是些难得一见的好药材,有钱人家买都不一定能买得到。”
“……”
苏晴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苑随的反应,“于是爹娘就让我把这个带在身边,想着能对我有益……但是你说奇不奇怪,这香囊我已经带了十几年,便是布料老旧了,其中的药效却是从未减淡过。”
药效自然是不会减淡的,一来那药材都是六界内的绝品,时效长久,魔宗内存了数十年甚至数百年舍不得用,却都叫她眼眨也不眨的做成了香料送给了苏晴。
二来,苑随一直陪在她身边,不管是以往偷偷的,还是现在正大光明的,换个药还是挺容易的。
“所以,你想问这香囊是不是我放在你身边的?”
苏晴点头,“嗯,我很想知道!”
不得不说这丫头有几分聪明,苑随深知自己若是承认了,便无异于将自己刚才说的那些借口全都推翻了。
可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解释,前世今生之类的话,说出来了苏晴又是否能坦然接受?
若是她执拗些,非觉得她将她当做了旁人,又会不会气得再也不理她?
苑随也很矛盾,她其实也时常考虑,要不要帮苏晴恢复以往的记忆,她让宗内的人满六界的寻找探访,自己也跑过几次冥界,就想着那孟婆的汤到底有没有个解法。
“你也说了,你出生时这香囊就在,那时我还不认得你呢。”想了一圈,苑随还是先把人稳下来,她总把难题放在下一次,想着能躲一次试一次。
然后就看到对方的表情渐渐失落,最后努了努嘴,“好吧。”
——
苏晴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刚嘀咕过苑随从未离开过她的身边,结果转头这人就消失了很久。
很久……
她掰着指头数了数,好像也才一天半。
可时间忽然就跟慢下来了一样,一天半没有看到那个女人,她只觉得自己整片世界都空了下来。
平日里最吸引她的东西如今都灰暗的躺在各个角落里,更是无力的连一把木剑都懒得提起。
苑随去哪了?她只记得她说她有些事情要出去一下,可以往这人最多半天也就忙完回来了,这次却不声不响的消失了这么久。
苑随不在的时光延续到三四天之后,苏晴的心里渐渐涌现出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来,就好像曾经也有过某一次,某一个人从她的身边不告而别,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但想来想去,也想不起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更想不起那不告而别的人又是谁。只是心头却不由平添一丝恐惧,恐惧着苑随是不是也是不告而别了。
她烦透了苏家的生活,所以便离开了?她不想让她为难,于是招呼也不打,就这么走得不知不觉?
苏晴的心脏一下跳得比一下沉,她突然有点不敢想象,若是生活里少了这么个人,她又该何去何从。
可是,她却也是现在才惊觉,自己对苑随所知甚少,便是该去哪里找她都毫无章程。
于是便差遣着家里的下人满城去寻人,问了几个包打听,又客栈酒楼跑了遍,便是连青|楼红馆也没放过,总想着肯定有人在什么地方瞧过她。
但是通通没有,这人就跟凭空蒸发过了一样,整个岘洲城都找不到她曾经在过的痕迹,哪怕是苑随日日住的屋子也清爽得跟从未住进过人一样。
“她不会真的是个小神仙吧,如今功德圆满,便回天上去了。”
“我也觉得,不过这么一看,咱们家小姐来头应该也不小呢。”
下人们茶余饭后多了谈资,看着自家小姐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崇拜。
但苏晴却是半点也开心不起来,她又仔细画了苑随的画像,叫人拿出去张贴。接着听说城中所有的告示牌一夜之间尽数被洗劫,满世界飘着的,都是那个叫苑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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