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白因睁开眼睛,“你暂且想办法稳住她,我去毁了那钟。”
他说着便纵身往上飞去, 确实全然没有提及她该如何稳住她。
风卿竹的脑袋也疼的发胀,勉强维持理智却根本分不出多余的力气来思考这般困难的问题。
她一边阻止着苑随发狂,一边也因为实难忍耐而时不时抬手按住自己的额头。
她甩了甩脑袋,再一次将自己从混沌的边缘拉了回来。
“苑随……”
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她也逐渐感觉到从苑随身上渐渐涌出的魔气,越来越让她无力阻挡了。
可风卿竹仍未曾松手,她死死的抓着苑随,继而另一只也从额头上放了起来,双双扼在苑随的肩膀。
失控中的女人试图推开身上的阻碍,却是几次都没有得逞,到了后来,反倒是被越抓越紧,越抱越紧。
争执到最后,苑随更是稀里糊涂的就被人摁在地上,一人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原本并不难推开,可那时她却突然使不出力气,所有的重心都瞬间集中在了双唇上。
就像那日慌不择路,眼下亦然。
风卿竹低头覆盖上那一双唇瓣,不过这次倒是用不着她自己咬破嘴唇,对方便甚是不满似的与她打上了“嘴仗”。
血腥味伴随着某种微妙的甜蜜,在彼此的味蕾上肆意掠夺。
她不确定此刻的苑随是否是有意识的,但至少能确定,此刻的自己比上一次要冷静也清醒的多。
她甚至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藏着多少私心,以至于只是想让对方冷静下来的初衷悄悄的也加入了一些多余的动作。
风卿竹忽然想,如果此刻的苑随也是清醒的就好了。
“唔……”
对方忽然发出的一声低哼,冷不丁将风卿竹贪婪的思绪打断,回过神来竟意外惊觉,周边的魔性似乎已经趋于平稳,尽管钟声犹在,却没有再猛烈的增长了。
而身下的人似乎也平静了一些,虽然额头仍然皱得紧密,但gui裂的血痕却在渐渐消退。
钟楼的金钟绝非寻常,其实白因也丝毫没有把握是不是真的能将其毁去。
他顶着万难飞至高处,近距离的钟鸣声只震得的人五脏六腑都在迅速破碎一般,七窍更是已有多处都在往外渗血,五感渐渐变得朦胧迟钝,唯独靠一丝坚决撑着,嘶吼着将灵力从手心猛然推出。
猛烈地碰撞过后引起更为高亢的巨响,他受余波伤及,不由后退了数米之远,好不容易才撑起灵墙勉强降低了迎面而来的伤害。
那钟却岿然不动,像是丝毫未受到影响。
如是白因再次蓄力,打算尽全力殊死一搏。
便是这时,苑随突然睁开了眼睛。
血红色的眼眸泛着魔性的光泽,直直的盯着自己上方的人。
闭着眼睛随时要彻底睡去的风卿竹却并未察觉,直至嘴唇上的温度骤然消失,试图推开她的力道也再次变得强劲,她才下意识睁开眼睛,十指迅速收紧,条件反射似的要将人抓的更紧一些。
然而冷不丁四目相对,她却感觉对方的眼睛里,似乎有些不一样的意味。
“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还不让我走么?”
风卿竹:“……”
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某种错觉,她怔怔的看着眼跟前近在咫尺的女人,许久才试探着出声,“苑随?”
“是我。”
抬手点了一下对方的鼻头,苑随挑唇一笑,“休息一下,我马上回来。”
风卿竹尚且没有分辨清楚真实与幻觉,怀中的人便迅速抽身,也飞上半空,再接着,几声巨响接连迸发,钟声戛然而止,无数碎片从空中纷纷坠落。
风卿竹不由抬手挡了一下,可那金钟碎片何其坚硬厚重,好在芙蓉及时反应过来,冲到她身边设起结界,方才没叫风卿竹的脑袋开了花。
“……多谢。”风卿竹这才彻底醒过神来,深吸一口气,暗自调息了起来。
“谢便不必了,你也救过我,咱们扯平啦。”
苑随扶着白因一并落地,随后又施法将那还在不断下落的碎片汇集,向着远处亮灯的屋子齐发射去。
如今没有那讨人嫌的钟声干扰,她的感官自然便再次敏锐起来,便在方才就察觉出了对方所在的位置,果然一击之下,那人无处躲闪,只得穿破屋顶,纵身飞了出来。
苑随定睛瞧着那人,竟是意外的很。
其实不只是苑随,众人都猜测着在此设下陷阱的人当是无念和尚无疑了,可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却是姜焕那丧门之犬。
苑随不由冷哼,挑唇讥笑:“哟,这不是右护法么?许久不见了。”
眼下的姜焕早已摆脱了当日的狼狈之态,换了身行头又变得人模狗样起来。尤其是在这鬼族呆了一段时间,也不知道那无念与他达成了何种见不得人的交易,竟有一种今非昔比的感觉了。
苑随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