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是文娜怎么会来?
这两人突然跑来不奇怪,但文娜和她显然没亲近到这份上。
姜苑语带无奈:“你们不是在竞争一个名额吗?她担心你对她有看法,算是示好吧。”
许颂意在边上把事情说得具体了些:“昨天我们在聊你生日的事,被她听见了,是她提出来要来你家给你过生日的,我们一想趁这机会缓和一下也好。”
另一端,柏舟带着文娜进了画室。
她很清楚外行人看热闹,以及大部分人是没有耐心深入观赏一幅画的,便将自己画的技巧最花里胡哨的几幅指给她,按照以往的经验,一定能够得到足够的赞美。
果然,文娜像大部分不怎么了解绘画的人一样,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又难免被其中美好的部分所打动,喃喃地叹道:“真好看,我女儿再大点,就给她报个绘画班,万一也有这方面的天赋。”
柏舟知道,母亲往往愿意和别人谈论自己的孩子,便顺势问:“她已经大到能握笔了吗?”
文娜的神色果然缓和下来,手里还拿着画框,轻轻抚摸着边缘,语气里带着淡淡的骄傲:“已经四岁了,倒是会胡乱涂鸦,喜欢画画,也喜欢唱歌,倒是没看出哪方面有天赋,可能就是在瞎玩。”
“小孩子嘛,只要她有兴趣,就等于有天赋。”柏舟说着,心里想桑泱应该谈得差不多了,正想说我们回去,文娜拉住了她的手。
“小舟,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她问道。
柏舟低头看了眼被拽住的手,没挣脱,而是顺从地说:“你希望我帮你什么忙?”
文娜的皮肤很白,看起来和桑泱她们差不多的年纪,但离得近了,仔细地看,还是可以发现她眼角的一圈细纹。
“桑泱对我可能有些误会,你能不能帮我告诉她,虽然我们在竞争一个名额,但我们是公平竞争,我不会乱动手脚。”
柏舟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桑泱已经把论文被人删减的事情告诉了她。
而文娜是在请她向桑泱转达,这件事不是她做的。
柏舟显得有些冷漠地问:“两个问题,第一你为什么不向桑泱当面说,第二,论文的事,桑泱没有声张。”
也就是说,除了她们两个,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动手脚的人。
柏舟感觉到抓着她的手猛然间紧了一下,随即松开了,文娜眼中流露恐惧与思索,她张了张口,对上柏舟冷静低沉的目光,心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我、我听说的,医院里已经传开了,很多人都知道,所以我才……”她别开眼,不想和柏舟对视。
柏舟却恢复了温和,轻声细语道:“别担心,我会转达给泱泱的。”
她说完就起了身,将那几幅画白回原处,回过头,文娜还站在原地看她,柏舟笑了笑:“你还想看别的画吗?”
文娜摇头,沉默地走了出去。
接下来,她都没怎么再开口,但也没表现出怏怏不乐,还是笑的,只是话少了。
姜苑发现了,偷偷拉着柏舟问:“你是不是拿什么恐怖题材的画吓她了?她胆子很小的。”
柏舟心说,你还管别人,你都不知道你现在的嫌疑是所有人中最大的。
只是这么一想,她就不怎么情愿和姜苑多说了,便支吾着敷衍了过去。
午餐很丰盛,五个人一起动手,午餐后也一起收拾。
许颂意想玩桌游,但文娜对这个没什么兴趣,最后姜苑找出了麻将牌,一起打起了麻将。
柏舟坐边上看。
她发现桑泱应对自如,没将任何心思表现在脸上,该说话时,该笑该嗔时都拿捏得很好。
如果不是那份调查报告还留在她的手机里,她会以为昨天电话里听到的事都是假的,甚至时光回溯的事也是假的,没有危机潜在暗处,这些朋友也只是真心诚意地来庆祝桑泱的生日而已。
而桑泱也是真心实意地招待她们。
牌一张张打出去,桑泱手气不错,连胡了好几把。
牌桌上免不了聊些闲话,打到快三点,许颂意要去厕所,让柏舟替她一局。
桑泱看着她的背影离开,等她消失在拐角,停下了手:“快三点了,我们点蜡烛吧。”
其他人没意见,去取了蛋糕,桑泱无声地走开。
走到画室外,看到许颂意站在里头,背对着门,在一张桌子前,似乎在翻找什么东西。
桑泱走了过去,靠近后,发现她在翻柏舟的一叠画稿。
“你在找什么?”桑泱问道。
许颂意肩膀明显地颤了一下,她回过头,喉咙动了动,吞下一口唾ye,声音干巴巴的:“泱泱?你怎么过来了?”
桑泱拿起那叠画稿,笑着说:“点蜡烛了,见你没出来,我来看看。”
她说着,像洗牌一样,快速地翻了这叠画稿——这都是柏舟画废没收拾的。
“我进来看看,刚刚文娜还说小舟有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