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稷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你还能就这样抱着我一辈子吗?”
唐乐年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把头低了下来,搂得他越发紧。为什么不行?只要他不放手就行。
两人僵持着了好一会儿,闻稷看了看时间,提醒他说:“很晚了,你该回家了。”
“我不回去。”唐乐年下定决心要做一块牛皮糖粘在闻稷身上,扒不下来的那种。
“你的手不酸吗?”
唐乐年摇摇头。其实很酸,还有点麻。但是,没所谓的。和闻稷要甩了他走得远远的相比,这一点点手酸和心酸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太轻,太轻了。
他卑微地说道:“闻稷,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但是你不要走啊!你就让我喜欢你还不成吗?”
闻稷要考航天学校,他也可以去那个城市。可是如果闻稷要去什么基地,他就未必能进得去了。他也不是闻稷的什么人,又不是他的家属。不能栓在闻稷的裤腰带上啊!
闻稷看着腰上那个毛茸茸的金色卷毛脑袋,拿这固执的家伙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还是很久以后的事。”你也用不着现在就担心得不肯放手啊?
唐乐年摇摇头,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不是。你的事情对我没有大小,没有早晚,每一件都很重要很重要。”只要想到闻稷会离开他,不管那是多么遥远之后的事,唐乐年的心都像刀扎一样的难受。
他的红着眼眶轻声地说:“你不要嫌我老是缠着你。不肯放过你。”要不是因为我实在太喜欢太喜欢你了,我也不会老是厚着脸皮一次又一次的往你的世界里闯。
“你不喜欢我,也别嫌弃我啊!”
隔了很久,闻稷的手落到了唐乐年固执的小脑袋上,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有妥协也无奈也隐约有着一丝释然,“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
第30章 我是上火了!
闻稷对唐乐年的感觉从来都不是嫌弃,不是讨厌,更不是厌烦。而是一种类似控制不住失控的无可奈何。
逆境催人老!闻稷对自己的人生一直有着自己的清楚的规划。读书、赚钱、照顾生病的母亲。唐乐年的出现像一个意外,打破了闻稷所有的按部就班。如狂风入境,蛮横不讲理地搅乱了他生活中的一切。
明明是紧紧关着大门的老房子,被他蛮力硬闯之下,这门没开,墙已经开始晃了!实在是危险得很!
可是明明知道危险,也明明知道应该避嫌,应该躲得远远的。唐乐年死死搂着他的腰让他不要嫌弃他的时候,闻稷的心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
眼前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学渣是真的很喜欢他,喜欢到心惊胆颤地步了。
闻稷拒绝过他很多次,可是唐乐年每次都在失望一阵之后,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重新回来他的生活。只是一次比一次更加小心翼翼。闻稷又不是铁石心肠,就算不接受,也实在没办法伤害这样一个全心全意喜欢着自己的人。
送唐乐年下楼等出租车的时候。唐乐年嘟着嘴,轻轻用脚尖踢着马路旁边的一小截枯树枝。
口是心非地嘟囔:“你用不着送我下楼的,也不用在这儿陪我的。阿姨身体不好,你还是回去看着她吧!”
“我这回没骑车送你,只陪你到有车过来。”
唐乐年本来低着头,听了这话微微抬头偷看身边的闻稷。他死皮赖脸地终于让闻稷松了口。可是他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危机暂时解除之后,他一想到闻稷后背那两块烫伤又忍不住心疼,对于那个会对着老婆儿子泼油的人渣恨之入骨。
“你那个混账爹现在还在绅城吗?”
“在啊?怎么了?”闻稷不解地看着他。就算在一个城市又怎么样?难道还能大家坐下来一起喝杯茶聊个天吗?
“哼!”唐乐年咬牙切齿道:“让我知道这混账住在哪里,我要去砸他家的窗户。”什么混账玩意?太恶心人了!
他看着闻稷,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心疼地问:“你……你背上的伤口还痛吗?”
闻稷勾了勾嘴角,这都多少年了,痛是不痛了,只不过有时候会有点痒,但和当初刚受伤的时候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了。
不过看着唐乐年这么担心,他决定撒个无伤大雅的小谎,“不痛。”
“你骗人。”这么严重的烫伤怎么可能不痛?唐乐年越想越心疼,越想越生气,恨恨道:“我一定要去敲碎他家窗户。”
闻稷说:“我也想过等我赚到足够的钱,就把他给我的银行卡扔到他脸上去。”
唐乐年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可是还不够解气,在旁边拱火出主意,“你说换成现金,夹着硬币一起砸过去怎么样?”能把他鼻子砸歪吗?要是数量不够,他也可以自掏腰包增加点“子弹”的。
闻稷实在撑不住笑了起来,强忍着说:“行行行。车来了,快回家吧。”
唐乐年坐上车,还是忍不住按下车窗再一次确认说:“你要去找那个王八蛋一定要记得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