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不懂事,算了,苏成功叹了口气,既心疼自己的闺女,又有些莫名……竟然有些嫁女儿的悸动。
真是姐妹情深。
翌日凌晨,一声哭声穿云断石,苏墨从睡梦中惊醒,苏小琣拉开帘子,只见苏梅香蓬头垢面地扑过来,刚及门口,就哭晕了过去。
坐夜的礼生惶惶然地站起来去扶人,苏成功也从隔壁房里赶来。
苏墨呆滞地看着这一切,她已经两三天没吃好也没睡好了。
苏小琣怕她吓坏了,悄然过去抱紧她,两人相依为命般地缩在角落里。
苏氏夫妻年纪轻轻便没了性命,又死于非命,按习俗是没有资格在家停留太久,至多三日,他们的尸身就连进苏氏祠堂都没有资格,所以才有了这个塑料棚子。
当天边出现第一道曙光的时候,抬棺的那几个人便开始忙活了,所有人都聚集在棚子里,苏墨因为年纪不过十四,是不能见尸身最后一面的,所以她被安排在房里,苏小琣向学校请假一天,特地来看着她。
不过苏墨很清楚,这一次是她最后一次见自己父母的机会,她不能错过。
苏小琣把门锁好,因为太困,烤着火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苏墨听着棚子里传来苏梅香撕心裂肺地哭喊声,心里揪的难受,她从苏小琣兜里掏出钥匙,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这人是出来了,可进不了棚子也是枉然,苏墨不死心,她抬眼扫了一圈这个塑料棚,忽然发现最上边有个被风豁了一个口子,小脑袋瓜子一转,主意就来了。
她爬上屋后的那个小坡,动作麻利地攀上一棵枯树,就在厚实的棺材板快合上的时候,她同时看见了她父母两张蜡白的脸,还有无数道被什么利器划开的伤口,皮rou外翻,泛着白,面目及其狰狞可怖。
他们的身体虽然被红黑寿衣裹的严实,可脖颈处深口见骨的伤口触目惊心,并且,还不止一道两道,有很多……
两个人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肢解后再拼凑在一块,状态何其惨烈,令人不忍多看一眼。
苏墨浑身的血ye瞬间冰凉,两条腿一抽,整个人从坡上滚了下去,因为棚子里的声音过于嘈杂,谁也没发现外边有一个偷窥的小孩。
“琣姐姐……我怕,怕……”苏墨挣扎着起身,小嘴不听使唤地抖着,牙根都在颤动。
她浑浑噩噩地往前走,不辩方向,只觉四面八方都是魑魅魍魉,朝着她张牙舞爪,苏墨骇的冷汗泅shi了里衫。
“咚!”地一声,水花四溅,苏墨跌进了溪水里,砭骨的寒令她瞬间失了所有的气力,连呼救都忘了。
她的双手扑棱了几下便没了动静,奋力仰起的下巴已经没入水中,直到水面起了几个泡泡,苏墨绝望地看了一眼亮了半边的天幕,就在山的那一边,红了一大片,视线逐渐模糊,听觉消失,直到最后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因为水已经漫过了她的头顶。
苏墨醒来的时候,苏氏夫妇已经被抬上了山,听苏小琣讲,她是被别人抱着送了父母最后一程。
“琣姐姐。”苏墨意识不清地说:“我热。”
“那可不,高烧39度5。”苏小琣从苏墨的腋窝下摸出体温计,学着大人的样子甩了甩,又对着灯光辨别了一番,这才喃喃道:“还好,还好,只有32度了。”
“是38度,你会不会看。”喻华青听了差点没笑出声来:“人体温度怎么可能32度,那是死……”
话到这个份上,喻华青忽然想到了死去的苏氏夫妇,这句话实属不该,她恨不能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还好苏墨并没有听进去,只嚷嚷着热,难受。
苏梅香去了县城陪苏老太太了,家里也没别人,苏小琣说什么也不愿意去上学,她非要陪苏墨,喻华青气急了,拿着扫把兜头就是一下子,抽的苏小琣摔倒在地,后脑勺磕到了矮柜,鲜血直流。
喻华青大呼一声,刚喝了不少酒的苏成功回家就看到了这一幕,本就神志不清的他,抬脚就踢了喻华青,于是两人大打出手。
最后忍无可忍地喻华青捞起一把菜刀就要自/杀。
“我错了还不成吗?”苏成功瞬间酒醒了一半。
“要么离婚,要么我死。”喻华青咬着后槽牙恨声道:“我实在不想跟一个酒鬼过日子!”
最后苏成功选择了前者,他心里到底还是爱喻华青的,可他确实也戒不了酒,无论如何尝试,只要闻着酒味,一切又回到原点,并且他酒品还极差,不是胡言乱语,就是动手动脚。
苏墨喝了半碗粥,就窝在苏小琣怀里昏昏欲睡:“琣姐姐,我想听故事。”
苏小琣伸出手摸着她有些粗硬的头发,心里又酸又涩,差点没哭出来,可她忍住了:“那就讲狼外婆的故事吧?”
“不不不!”苏墨反应颇为剧烈,全身每个细胞都在拒绝,她搂紧苏小琣瑟瑟发抖:“我怕。”
苏小琣知道苏墨因何缘由如此惧怕,她顺毛道:“我今天讲的狼外婆是个好人,她乐于助人,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