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柔道:“没办法,时间紧迫,只能增大一些几率。”
她说罢,一手持炉,一手捏诀,轻喝一声“凝”,便见一滴药ye炉中生成。她将药ye摄入一个玉瓶,缓缓倒入小童口中。
众人紧张万分,这药ye若能治愈小童,皆大欢喜;若不能,则时光已逝,瘟疫将进一步扩散。
那小童仍在昏迷,喝下药ye后,缓缓睁开眼,不过少倾,又无力合上。
乔柔按住小童脉搏,摇头道:“失败了。”
便在这时,方泉一阵眩晕,险些站立不住。梁安看他一眼,惊叫道:“阿泉印堂发黑,也感染了!”说时,一把握住方泉的手。
方泉心下一凛,没来得及反应,却见项苍印堂也有一团黑气,脱口叫道:“项前辈也感染了。”
众人面面相觑,呼吸之间,多了两人感染。
乔柔一声叹息,对方泉道:“你不必担心,时间足够的话,清风变式可以靶中你体内天罹疫……”顿了顿,丝毫没在意项苍,自顾说道:“可是靶中你一人,其他人怎么办?”
方泉不知如何应对,只道:“前辈不要急,慢慢来。”
乔柔缓缓摇头,将案上香炉托起,递给项苍道:“苍哥,镇上当有其他人感染,借玄明之气把他们全部找来。”
项苍一手接过香炉,一手捋捋乔柔额前乱发,宽慰道:“别急,慢慢来。”
乔柔看着他,点了点头。
项苍再次出门,乔柔则看着昏迷的小童陷入沉思。过不久,项苍带回八个村民,男女老少皆有,人人一脸疑惑,犹不知发生了什么。
其中一人见着广陵真人,便道:“老医官儿,这外来客说我们身染重疾,却不知是什么病?”
广陵真人含糊应道:“不算大病,却有点小麻烦,你们到我院子里候着便是。”说着推开内门,将这些病人赶入后院。
又过半晌,乔柔从深思中回神,单手捏诀,在小童心井、玉堂两处xue位轻轻一拍,便见一缕血气从小童眉心渗出。
乔柔一张口,将血气吸入腹中,同时印堂发黑,自己也染上了天罹疫。
项苍见罢,担心道:“柔儿,你这是何必……”原来乔柔以身试毒,将瘟疫吸入自己体内。
不等项苍说完,乔柔摆摆手,盘膝入定,再次进入冥想。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乔柔睁开眼,微笑道:“有办法了!”转头对广陵真人道:“酢浆草一株、白蔹一颗、营实墙蘼三钱、白棘二两、紫葳二两。”
广陵真人取药完毕,乔柔仍以流云法萃取药性。须臾,她一声轻叱,便见一滴药ye炉中生成。她将药ye摄入口中,印堂黑气rou眼可见消散。
方泉见罢,惊喜叫道:“前辈,你治愈了?”余人也纷纷询问,乔柔先是看了项苍一眼,再笑道:“治愈了。”
众人皆兴奋,广陵真人却眉头紧锁,沉yin道:“酢浆草新陈,白蔹代谢,营实墙蘼生死,白棘rou骨,紫葳则是温养——五味药草皆为焕生药性,乔大学士走的莫非是脱胎换骨的路子?”
“真人猜得不错。”乔柔笑一笑,“我借蝉转世,天命中有三次蜕变,每次蜕变皆脱胎换骨,灵感因此得来。然而,脱胎换骨并不容易,须有天命本性,寻常rou身自然不行。好在天罹疫感染后,只损三Yin二阳,即太Yin脾经、少Yin心经、太Yin肺经、少阳太虚经、太阳三焦经,只需用药物洗涮三Yin二阳,便可代谢疫毒,焕发新生。”
广陵真人略一沉yin,叹道:“道理浅显,可要洗涮三Yin二阳,须调和药理Yin阳二性,多一厘不行,少一毫白费,也只有调出沅水琼浆的乔大学士方可做到。”
乔柔道:“真人谬赞,还请真人再取十份药草,乘时间还够,我尽快炼出药ye,化解这一场危机。”
广陵真人点点头,须臾取药完毕。乔柔依法施为,不一会儿,炼出十份浆药。
项苍与方泉各服一份浆药,体内疫毒尽除,印堂黑气不久便散。广陵真人又从后院招来其他病人,先前几人服药后,印堂黑气须臾消散——最后一人,却出了一个惊天意外。
最后一人乃一樵夫,面色蜡黄,形容消瘦。乔柔初看,便知他有胸痹,即血淤、气滞、痰浊、寒凝。乔柔没甚在意,心想着只要治好他的疫症便可。岂料这樵夫服药之后,一个跟头栽倒,不但全身抽搐,面色紫黑,连呼吸心跳亦有渐弱渐止迹象。
众人大惊,乔柔急忙把脉,继而面色一变,失声道:“这不可能!”
广陵真人亦来把脉,过一会儿,惊骇道:“世上哪有这般巧合?”
众人疑惑时,却见彼此印堂发黑,药铺所有人重新染上瘟疫。最先染疾的小童一口气不畅,抽搐几下,口吐黄水而死。接着是那樵夫,倒地后,呼吸心跳渐弱渐止,亦是吐一口黄水死去。
众人皆惊恐,梁安和方泉对望一眼,不自觉靠在一起,也开始慌张起来。
乔柔急道:“苦芍茶可缓解疫毒,请广陵真人煮一锅备用。”转头对项苍道:“苍哥,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