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清坐在她腿上,整个人窝在她怀里不想动, 脑袋枕着肩膀,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把人衣领都哭shi了一小块。
连带着心里也是,突然就有那么一块地方开始为她而疼。
苏纪眠轻轻闭了闭眼,半晌后再一次收紧了左手,企图将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一些,用心去感受有些陌生却又极为熟悉的触感和温度。
竟然和刚刚在梦里梦到的一样。
其实有件事她刚才一直没能来得及说,在杜清清回来之前, 她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那一刻, 苏纪眠竟然在半睡半醒间做了个梦。
明明她以前很少做梦的,可这次却做了,甚至还破天荒的很长,又长又连贯,似乎能和曾经的一些记忆挂钩,梦里几乎全部都是杜清清的身影。
两人一块看电影,一起吃火锅,一同站在漫天的星空下拥吻……
那些昔日里只能通过言语去了解的事情,可现如今却突然变成了画面,逐渐在梦境中铺平展开,好似……有神明在帮忙一样。
但绝不是因为什么神明。
苏纪眠这样想着, 侧过头去轻轻吻了吻怀里那人的脸,虽然并没能完全记起,可心底却依旧有爱意在蔓延。
也暖暖的,每一分喜悦都是因为她。
她才是自己的神明。
是无论经历什么事情,都不会抛下她, 也不会舍弃她的神明。
“别哭了。”苏纪眠开口说,声音又轻又温柔,“发生什么事了,靳小姐不妨和我说说看?”
“我会好好听你讲的。”
这些话她不说还好,杜清清原本都已经哭的差不多了,害怕压麻苏纪眠的腿,才准备吸吸鼻子从人家怀里下来。
结果又因为这两句话,整个人再次像块橡皮糖一样重新贴了回去,眼泪也继续开始流,句子都说不明白,只能趴在人家怀里哼哼。
弄得苏纪眠无奈又好笑,却也没去催,反而还努力扬起手拿了几张纸过来,动作轻柔的帮人擦了眼泪。
好一会儿才总算把人哄好,也总算听这人再次开了口。
“只是突然发现自己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杜清清眨眨眼,声音小小的,带着还未完全消散的鼻音,“也不知到底是因为什么。”
“其实这么多年来也并不是没有感觉。”她说,好看的眉头皱着,手也下意识的攥紧,“但我就是一直都没去注意过,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知是没有注意还是不想去注意。”
她摇摇头,神情有些痛苦:“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只要一去想那些头就会痛,心里也特别特别难受。”
“就好像……曾经丢失过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一样。”
这话说的苏纪眠下意识的一怔,竟然非常特别的理解她的感受。
沉默半晌,这才终于缓缓开了口,问她:“那靳小姐现在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杜清清在她怀里摇头,声音有些闷也有点哑,好像下一秒又要开始哭了,“就是觉得特别特别痛苦。”
“但我或许是想去追寻和探索的,毕竟曾经逃避太久太久了。”她说,不知不觉间竟然再一次想起了前辈说过的那些话,顿了顿,随之再次补充,“我害怕我真的忘记了什么。”
“如果要是想不起来,那些被我忘掉的人该有多伤心啊。”
第一次明确又坚定的表达了自己想要想起什么的愿望。
话音一落,苏纪眠认认真真的看向了她,心里再一次开始疼痛:“……是啊。”
“那我们一起努力。”她说,再次垂下头去很轻很轻的吻了吻杜清清的额头,语气里也满是虔诚,“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我一直都在,始终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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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苏纪眠失忆以来,两人第一次这么深入的去探讨这些尖锐又深刻的问题。
但好在最终是好的结果。
知晓爱的人会一直陪在身边,所以无论再发生什么都不会怕了。
杜清清总算重新勾起了嘴角,意识到自己在人身上坐的太久了,连忙快步从她身上退下来,拉来把椅子继续给苏纪眠讲以前的事情。
想趁着气氛正好,多叫人记起点什么,所以这次讲得格外的多,却不想竟然得到了很多回应。
好似有很多画面她都是有记忆的!
杜清清见状简直喜出望外,心底像是有一大堆肥皂泡在疯狂炸开,连忙开口问:“眠眠你的记忆是不是恢复很多了!”
“应该是的。”话音一落,眼前的人很快点头,“托靳小姐的福。”
“那可太好了。”杜清清点点头,随即便去牵人家的手,拉着摇一摇,开开心心的给出承诺,“那我会更努力的,争取帮你想起来更多!”
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却突然被一阵音乐所打断。
是她今天早上专门设的闹钟,为的是不要耽误了和医生约好的复查时间。
“眠眠我们该去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