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禧才反应过来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原来绍弘一消失了两天不见人影是埋头苦学包饺子去了,终于在今天包出了皮薄馅又大的饺子,除了有点丑外别的都还算过得去。本来跟献宝似的要约白禧在冬至晚上一起吃饺子,却不想白姑娘魂都被心上人勾去一半了,哪里还有心思吃饺子。于是白禧义正言辞地拒绝,说要去程南曲家聊剧本,美名曰——新时代的好公民要以工作为先。
绍弘一颇感不快地吐槽着:“哪有聊剧本去家里的?被拍以后再搞一出剧本门,你怎么都不想着拒绝一下这钟要求……我说那个演员有那么好吗?你瞅瞅你,就跟个接彩球的乞丐似的——高兴得发傻。你也太傻了点!”
白禧撇撇嘴,拿下耳边的手机,看了看上面备注的那三个字,顿时觉得这个人就是故意来破坏她心情的,于是毫不客气地回道:“绍弘一!你的情商都被你剁碎和饺子馅里下锅煮了是不是?我高兴还来不及,有你嫌弃的份吗?去去去,别搅了本宫的好心情。”
绍弘一懒得跟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见识,拍了拍手上的面粉还是说:“得得得,留着你的伶牙俐齿对付那演员去吧。你在哪?今儿晚上爷带你吃烤肉去。”
挂了电话以后,绍弘一冰冷地看着一桌子奇形怪状的饺子,一瞬间发觉案板上那些东西竟是可笑之极。他自嘲地勾起的嘴角又无力地耷拉下去:也不知道自己图什么,那人分明不愿意分半点心思给自己的呀……
一时间那么一股邪火腾腾地从心底里直往头上蹿,他转身翻了一个袋子把饺子一股脑往里扔,扔到一半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蔫蔫地靠在厨台上,无力极了。他高高的身子驼下来,低着头,碎发掩住黯淡不明的眸子,显得有些萎靡。过了不知道有多久,他才掏出手机给妈妈发了条消息,让她来拿包多了的饺子。然后再也不看那些饺子一眼,洗了手拿起外套出了门,他还说好要带她去吃烤肉呢,现在到了出门的时间。
总有些人,她给你的委屈,你甘愿的受着,竟仍是想着给她最多的开心。
☆、那些人的那些心思
白禧看着日历上红笔圈出来的冬至,脸上挂着异常祥和的笑容,掰着指头数着日子就来到了周末。
冬至这天从凌晨就开始落雪,到早上的时候已经积了厚厚一层,大雪纷飞,大早上孙先就去了程南曲家,把睡梦中的程南曲拖了出来……
“你记得白禧不?”
“有印象……”程南曲把被子揪回来,他已经连轴转了两天了,“孙先同志,我现在想睡觉。”
“睡睡睡,待会我就让你睡,你先听我说两句?”
程南曲挣扎着将眼睛睁开些,示意孙先他在听,随后又将眼睛闭了回去。
孙先看了一眼表,说道:“现在是上午十点,下午两点有人会来你家。”
“谁啊,那你找宋宋,宋宋今天也闲着。”程南曲闭着眼睛模模糊糊的回应着孙先,眼看就要睡着了。
“哎哎哎,我说你先别睡呀。我要跟你说的是很重要的事。”说着,孙先扶着程南曲肩膀把他拉了起来,然后伸出来三根手指做发誓状在程南曲眼前晃了晃:“真的!”
“刻不容缓?”程南曲微微睁开一只眼睛看他。
孙先用力点了点头,说:“刻不容缓!”
程南曲眉心微微蹙起,手掌覆在眼睛上揉了揉,才起身去洗手间挤了牙膏,绕后倚着门框委屈地看向孙先:“说吧,要不是什么刻不容缓的事,你就把我大门钥匙给我交出来。”说罢转身进了洗手间,准备边洗漱边听他说。
孙先清清嗓子,慢慢给他说起周五在茶馆里听到的故事。一个不长的故事再讲一遍,却又是漫长的一段时间,一直听到最后的程南曲静静坐着,指尖捻着的一根烟即将燃到尽头,可他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只有一双眼睛忽明忽暗,在阴郁的雪天里显得有些捉摸不透。孙先看着眼前的人,他知道,程南曲在权衡,在斟酌。他们是一样的,对于白禧的存在充满了惊喜,也充满了担忧。
喜欢程南曲的人有很多,他很尊重那些人,因为有他们的支持,他才能走到今天。程南曲从不否认,那么多人之中一定会有人是真心真意的喜欢他,或者说,爱他……
但他不能因此而跟谁在一起。他对待感情认真,也清楚自己想要的感情是什么样的,所以他知道,那些人群中抬头看向他的目光他只能感谢而不能有其他任何想法。可如今人群之中有这么一个细弱的女孩从未将他放在所谓神台,在静默之中追逐着他,为了他独自闯出一片天地却并不教他知道。哪怕明明已经见到了,可他竟然都丝毫没有感觉到,那双眼睛背后藏着的真挚与热烈……
他忽然想起大约一年前的时候宋宋在车里满脸崇拜的把那个看起来乖乖的女孩子比成了巾帼不让须眉的人,当时只觉得并不很恰当,现在却莫名觉得很是贴切,她用足够的勇气在不同的世界里横冲直撞,他有幸称为她的动力和铠甲……
程南曲的心活了起来,血液在他的五脏六腑里横冲直撞,他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