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是她的眼睛,口唇,
和唇边浑圆的漩涡。
艳丽如同露珠,
朵朵的笑向
贝齿的闪光里躲。
那是笑——神的笑,美的笑:
水的映影,风的轻歌。
·
笑的是她惺松的鬈发,
散乱的挨着她耳朵。
轻软如同花影,
痒痒的甜蜜
涌进了你的心窝。
那是笑——诗的笑,画的笑:
云的留痕,浪的柔波。
第4章
1946年6月,和平的外衣被贪婪和野心狠狠撕碎。
组织接到了马叙lun、陶行知等知名人士的信,信中表示计划派代表前往南京请愿反对内战。组织很是重视此次请愿,情报网络中央高层伍豪亲自联络上海情报网络,派遣上海的地下党同志部分在车站查看情况,另一部分则在附近的指挥点里就近指挥。
顾晓梦和李宁玉则在距离火车站不远处的玉壶春茶馆雅间喝着茶,看着街道上的人群贴标语,发宣言,高唱革命赞歌。
杭州偏静,顾晓梦鲜少在国内见到这般欢腾的场景,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窗前,右手撑着下巴,望着窗外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上海已经解放了。"
李宁玉摩挲着手中的盖子,言语中透露着一丝心忧:"国民党不敢对民众光明正大的攻击,怕只怕……"
"怕只怕代表们到了南京,惨遭冷枪。"顾晓梦很快接上了李宁玉的话,"可以看出民众反对内战的决心,可国民党若是真听的进去请愿,也不会暗中做军事布置了。"
欢呼声、歌声和爆竹声混杂在一起,让顾晓梦的俊眉微蹙。摸了摸耳朵,又回到了桌边坐下。
看向李宁玉时又很快舒展眉峰,似是撒娇地说道:"玉姐,我觉得吵的耳朵疼。"
目光一直放在顾晓梦身上的李宁玉注意到了那一瞬的神态变化,眼前这个时而熟悉又时而陌生的顾晓梦,让她心里的滋味并不好受。
她听的出来顾晓梦对民众的担忧,欢呼庆祝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必定会使得民众失望。把于国于民的担忧藏进看似尖锐的讽刺话语里,无非是想让李宁玉觉得她还是当初的那个顾晓梦。
可她很清楚顾晓梦这些年的变化,更了解顾晓梦本人。
如果自己没有选择单独赴死,顾晓梦也不会将这几年都活成她的样子。这几年来,顾晓梦学着李宁玉做事、思考,甚至学着李宁玉去信仰那束光。从一开始的照葫芦画瓢,到现在已经融入她身体里、血ye里,成为她的一部分。
她自知愧对顾晓梦,可她并不后悔,在当时非要死一个人的话,她宁愿是自己。
从杂乱的思绪中脱身后,李宁玉站起身,把玻璃窗关上了,街道的欢呼声瞬间减弱了许多。
端着茶杯的顾晓梦咧开嘴笑着道:"还是玉姐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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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两人所担心的,1946年6月23日,请愿代表到达南京下关车站后,被大批自称"难民"的特务围住殴打。
此事引起各界愤怒,蒋介石表面安抚暗地备战,几日后,内战正式爆发。
内战爆发后,国民党方面的密电数量也多了起来。绝大多数都是军事调度,破译人员则需要尽快破译这些有时效性的密电,获取国军军事动向。
顾晓梦和李宁玉的工作任务也因此突然加重。但因李宁玉仍需要完成大学授课,顾晓梦负责的工作量则更大一些。
6月30日中午。
"晓梦,吃饭了。"刚从大学赶回来的李宁玉拿着饭盒,边说着边推开书局杂物间的门。可门后的景象让她心下一惊。
顾晓梦趴在桌上,紧闭着双眼,右手还握着铅笔。
"晓梦!晓梦!"李宁玉将饭盒放在一边,将顾晓梦扶起来,缓慢的平放在地上。随后又快速的解开她的衣领和皮带。
李宁玉探了一下顾晓梦的心跳,随后又试探地掐了几下顾晓梦的人中。
她并不知道顾晓梦昏迷的原因,只能先做最基本的急救措施。这个医疗条件,如果是心源性问题……不,不会的!
"唔……"顾晓梦缓缓转醒,眼前还是有些发黑,下意识想坐起来。
"先别起身。"李宁玉庆幸事情并不是最坏的发展,暗自叹了一口气。又按住了想要起身的顾晓梦,将她上身微微扶起,手里拿着一杯糖水,喂给了顾晓梦一些。
李宁玉把杯子放到一边,仍是托着顾晓梦,让她能舒服的歇一会儿。
过了片刻,顾晓梦不再头晕,挣扎着起了身,笑着对上李宁玉担忧的目光,道:"玉姐,你看,我没事儿。",说着还转了个圈。
又把右手举起,食指和大拇指放在一起,漏出一丝缝隙,"只是最近有一点点累,没事的!"
李宁玉无奈的抿抿嘴,把顾晓梦扶着坐了下来,随即自己也拉开椅子坐下,把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