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一根许个愿吧,我们小沚十八岁了诶。”林亦墨已经将碗碟收拾干净,他准备去卫生间用洗手ye清洗他赤手洗碗留下的残留油渍。
他们洗碗都没有带橡胶手套的习惯,习惯打赤手,洗的更加利索些。也毕竟习惯用温水洗,是因为水温高促进油脂和洗洁Jing中碱性的反应,水温也促进清洁能力。
顾沚一路随着林亦墨的身影从洗碗池到洗手台,再直至于林亦墨端出整装待发的提拉米苏。
林亦墨由厨房带出了打火机,没有抽烟习惯的他们并没有自身带的火机的习惯。
林亦墨点上了蜡烛,顾沚像是等着庆生的小朋友,在旁扣手等待。
“我就不给你唱歌咯,直接来许愿吧,十八岁了,就许一个声势浩大的愿望吧。”林亦墨臂膀手肘抵撑在桌面,他的一切温柔透过烛光被顾沚侵占,是林亦墨毫无防备的推及于顾沚心房。
喜爱之人
愿喜乐,更愿安康
他的愿望用三秒许下,却需要一辈子的时间来实现。
散去的烛光是林亦墨毫无滤镜的温润端方,顾沚越过一切寂静的空气,带着提拉米苏的甜腻亲了林亦墨一口,两口,甚至三口。
“许什么了?”蛋糕的诱惑在此时都化为了背景,化为他们之间的清甜薄丝。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顾沚再一次坐回到林亦墨的对立面,他举起蛋糕刀,“吃点蛋糕吧。”
“那够声势浩大吗?”林亦墨注视于顾沚的动作,行如流水。
“浩瀚宇宙那么大。”顾沚递过一块方正提拉米苏。
林亦墨没有答语,他的心情总是欢愉顾虑之中夹杂,或许是顾沚的话语太过于舒缓,温柔到极致却让林亦墨有了忧戚的意味,他这隐藏情绪的弱点再一次原形毕露。
“今天蛋糕不好吃吗?”
“没有啊。”
顾沚直切出一块,顾沚对蛋糕无感,也正是刚结束晚餐,所以更加没了对蛋糕的垂爱。
顾沚明白林亦墨这肯定不是蛋糕的原因,在这些物质上带给他的负面情绪没有是不可陈述于口的。
太明显了,他的忧戚根源是无形的。
“那你不开心什么?”
顾沚嘴里是林亦墨方才送来的提拉米苏,林亦墨递出的分量不会太过于张扬,林亦墨是根据顾沚的形象送出的。
林亦墨凝望顾沚,坦诚与撒谎成了内心平分秋色的天秤。
“小沚十八岁了,就莫名多了一些感慨。”
“为什么?”
“在别人眼里,十八岁是成熟与稚嫩的平分线,仅仅一个字面上的成年就在前后两秒对一个人做出了不一样的评分标准。”
“连法律都是这般,评判标准就在那一瞬之间。”
“可有些人早已在十八之前拿出了十八甚至二十八三十八的职责和勇气,到底是谁可以评判这个标准。”
“我也明白这是大众的划分线,在十八岁前的世道存在成熟的人也确实是占小比例,开始……”
顾沚在林亦墨的低头陈述中无声起了身子,他的下唇抵在林亦墨的眉宇之间,他的停滞让林亦墨戛然而止,不论是话语还是情绪。
林亦墨在脑海中扯出来的七零八散也确实让顾沚的疑虑击碎,毫无准备的被林亦墨说服。
林亦墨的随机应变也来源于生活实际,他甚至疑惑——他所心疼的顾沚才十八岁吗?所谓意义上的十八顾沚又于何时达标,在姐姐离世之时,甚至更早?
……
林亦墨的一切低沉被轻柔抬起,像一只小橘猫被舒缓的力度挠起了下巴,他轻缓被安抚。
可是——
林亦墨这般遮挡却又能掩盖于何时,不可抗力便是不可抗力,不可抗力可以是沈菻忻,甚至可以是踽踽前行的苏城——沈菻忻手中的苏城。
生日过后的自习依旧是没有任何阻挡的冲刺。顾沚松下笔尖墨水的晕染,他撑开自己背后蝴蝶骨,斜方肌的紧张也逐渐松懈。
顾沚摸过林亦墨面前橱柜面上的手机,那是顾沚的手机——可这一个动作激起了林亦墨内心的惴惴不安。
今天林亦墨总是让顾沚毫无意识得被拿走了手机,林亦墨也时常查看于手机消息界面是否重新带来了陌生号码的噩耗。
“怎么了,小沚?”
林亦墨注视于顾沚,顾沚盯着手机屏幕的眉头皱蹙。
林亦墨在刹那间可以感知到一串陌生号码带来各种亲昵背后的严肃冷峻,是突如其来倾盆大雨,是烈日当空下一秒的寒风咆哮。
顾沚翻过了手机屏幕,是显示的是他们特有格式的备注“C–苏城”。
是唯有顾沚发出消息的嫩绿色条框:
今天在学校自习吗?
我们今天看到了排名
进步蛮大的
是还在学习是吗?
是顾沚分三个时间段发出的四条消息,第一为晚自习时间,二三为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