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内心就像燃起了大火一般, 炽热又猛烈, 他努力克制着自己,把米加半褪的外袍又拉了上去。
此时的李琛双目通红,呼吸急促,和平时温文尔雅的样子大相径庭。
米加疑惑道:“大人是不是发烧了?”说完伸手摸了摸李琛的额头,果然很烫。
她接着道:“大人果真是发烧了, 发烧这种疾病看起来无关紧要, 但若真的烧的严重了有可能会烧坏脑子,何家有一个小辈子, 三岁能识字, 五岁能读诗,七岁的时候就会做诗了
我们何家人没有读书的天分,几百年来就出了这么一位读书天才, 众人都如珍似宝的娇惯着他, 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
一心一意的照顾他,想靠他光耀门楣,奈何天不遂人愿,他八岁那年发了一次烧,竟给烧傻了。唉, 可惜了那么好的孩子。”
米加絮絮叨叨说了一通以后,发现李琛的双目还是红彤彤的,她道:“大人先在洞内休息,我到外面舀一些清水回来为大人降温。”
李琛此时气血翻涌,心chao澎湃,他怕自己不能自制,于是开口道:“娘娘去吧。”声音低沉又嘶哑。
米加心中大惊,李琛刚刚才烧起来,连一刻钟都不到,怎么就把嗓子给烧坏了。想到何家那个读书天才的陨落,她生怕李琛也步入后尘,于是飞也似的迈着步子跑了出去。
刚跑到洞外就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她顺着鱼肠小路走到了小河边,河水清澈见底,河内还长着盛开的复瓣莲花。
米加挽起裤腿跳进水中,伸出手“咔嚓”一声就折断了一片莲叶,她把莲叶折成漏斗状,在水中舀了一漏斗清水,双手托着清水往山洞走。
走到半路上,只见路旁的灌木东倒西歪摇摇晃晃。她扒开灌木,看到一灰一白两只兔子正在里面打架,白兔子肥肥胖胖油光水滑,身体壮,打架也厉害,一直处于上峰。
灰兔子长的又瘦又小,瘦骨嶙峋,虽然有一颗想赢的心,却没有赢的能力,它挥舞着前爪想去抓大白兔的眼,却被大白兔一爪子拍到了地上。
瘦灰兔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想爬起来,眼看着就要爬起来了,没想到大白兔用了个绝招,它一屁股坐到了瘦灰兔的身上,超重的体重一下子就把瘦灰兔征服了,瘦灰兔呜呼一声,绝望地趴到了地上。
兔子何苦为难兔子呢?况且还是用体重来为难同类,简直就是可耻。
米加放下手中的荷叶,揪起大白兔的耳朵想把它从瘦灰兔身上扒拉下来,大白兔紧紧趴着不想移动,一双红眼睛气呼呼的盯着米加,似乎是嫌弃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米加脸皮比城墙还厚,自然不会介意大白兔的眼神,她一用力把大白兔揪了起来,那瘦瘦的灰兔几乎快被大白兔压扁了,原本应该圆润的身体,此刻像一片薄纸一样平铺在地上。
米加把手伸到灰兔的肚子下面,小心翼翼的把它托了起来,它的肚子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爪痕,那些爪痕很深,有的已经渗出了鲜血。
那白兔看起来又胖又萌,却也是个狠心的,竟把同伴伤成了这样。
米加抱起伤痕累累的灰兔,想为它找一些药草治伤。
刚站起来,却看到原本应该待在山洞里,正在发烧的李琛正站在草丛旁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李琛道:“微臣发烧烧的头昏脑涨,一心等着娘娘用凉水给臣退烧,却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娘娘,没想到娘娘早把微臣抛到九霄云外了,竟一心想帮兔子打架。”
米加抱着那瘦骨嶙峋的兔子,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大人说的什么话,无论什么时候你在我心中都是第一位的,别说这兔子了,就连我的嫡孙何二都没你重要。”
李琛道:“既然这兔子没有微臣重要,您为何要把生病的微臣扔在山洞里不闻不问,帮兔子打架。”
米加道:“我没帮兔子打架,我给他们拉架来着,万物皆有灵,我不忍心看着灰兔子被大白兔压死。”
李琛:“所以您为了帮灰兔子,忽视了微臣?”
这,这怎么又绕回了原点。
米加:“事有轻重缓急,我现在若是不帮这灰兔,它就会被压死,大人身体好,生龙活虎的,即使我稍微耽搁一会儿也不会出问题。”
李琛:“微臣要是生龙活虎就不会发烧了,娘娘亲口告诉我何家一个小辈被高烧生生烧成了傻子,如今看到了兔子,就不怕微臣的脑子被烧傻吗?”
李琛这是在和兔子争风吃醋吗?
为了证明李琛在自己心里的地位比兔子高,米加说道:“大人快回山洞吧,外面风大,别把你吹坏了。”
说完一手抱着兔子,一手扶着李琛回了山洞。
回到山洞以后才想起自己没舀来清水,于是又往小河跑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李琛正躺在干草上悠然的休息。
米加从衣裙下摆处撕下一块,在水中浸shi,细细擦拭李琛的额头。
怎么感觉李琛的额头一点也不烫了呢,虽然有疑问,米加却不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