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又过了三天,白不煅眼尖地发现,那群莺莺燕燕少了一个。
随后每一天,都会有一个姑娘消失,可其他姑娘似乎一点也没意识到不对劲。
更奇怪的是,这幽年竟然是从不出门,这十天里,白不煅愣是还没见过他的样貌。
害怕靠太近会被发现,白不煅只敢在墙头晃一晃,更别说进屋子里看情况了。
直到还剩最后一名女子时,事情出现了转机。
这天来送饭的小厮似乎是惹怒了幽年,连滚带爬地冲出来,连门都来不及关上。
白不煅从那敞开的门往里看,依稀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搂着一个姑娘,正朝一副字画的方向走去。
忽然,似乎是察觉到了视线的注视,幽年猛地回头,数根幽黑的散魂钉朝着白不煅的方向飞来。
“没人?”幽年眯起眼睛看,Jing神力仔细地搜寻,完了还不放心,手腕一翻掷出一片散魂钉,将那块儿的树枝打得七零八落。
等到幽年关上门,白不煅这才擦了把冷汗,从藏身的假山后钻出来。天知道刚刚手脚并用扒在假山上的她有多狼狈。
不过没关系,这也侧面印证了,幽年的Jing神力并没有高于她,这是个好消息。
确定幽年没有再回来查看的意思,白不煅收敛声息,轻手轻脚地靠近了屋子。
连转三个圈没有发现里面有动静,甚至掷石头刻意制造声音也没有引出里面的人,难道已经走了?不对,方才根本没看见有人离开,应该是屋内有暗室。
修为到这个地步,要想隔绝外面的声音,要么暗室在地底很深处,要么刻意采用了隔音材料打造或者干脆架起结界。
不管怎么样,幽年现在肯定不希望被打扰,或者不希望外面的人听见里面的动静。
他不希望的,就是白不煅要做的。
这具身体不是召唤师,白不煅曾花了很长时间来适应武技,这会儿,她已经能比较熟练地运用了。
只见她取出一根细细的金丝,伸入进门缝里,使上一点儿寸劲儿,给里边的门锁直接开开了,全程就只发出一点清脆的“咯嗒”声。
屋内一片凌乱,散落的衣物,打翻的果盘,一个人也没有。
白不煅猫着腰钻进去,四处查看了一番,倒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碰,保持着原样。随后,她取出一个喇叭状的灵器,贴在墙上,一边轻敲着墙壁一边听。
“咚咚。”
有异响,这块墙上有机关。
又摸索了好一阵,白不煅在画卷后发现了隐藏的门,隔着门,她甚至能隐约感觉到一股让她不安的气息。
“这感觉……”白不煅蹙眉,豁然瞪大了眼,“他在以魂入器?!”
以魂入器,锻造最大的禁忌。当初夏飞鱼开玩笑导致她误以为他要以魂入器时,她甚至都想过杀人灭口,可见这禁术有多么引她厌恶。
这么说,之前的姑娘都被摄取了魂魄,用来入器了?这幽年竟然也是一名锻造师?
“败类。”白不煅唾弃地瞅了暗门一眼,还是准备先走,不急于这一时。里面动静不大,显然幽年并没有成功。而打蛇,应该打在七寸上。
就在这时,暗门内忽然传来一声响动,门被打开了。
躲闪不及,白不煅就地一滚,躲进了床底。
“可恶,可恶!”下一秒,有人暴力掀开画卷走了出来,嘴中还在一边骂骂咧咧。
幽年的声音很嘶哑,就像是毒蛇的嘶鸣,咒骂着他不如意的一切。
话落,幽年停住了脚步,不再发出动静。
白不煅紧张地揪紧了衣角,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或者……
他在看!看这屋子是不是被人动过!
白不煅不由得庆幸自己多留了个心眼。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见一个很近的声音,就好像是在嗅闻一般。
幽年,趴在床上不停地闻着什么。
床下的白不煅寒毛都竖了起来。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谁?”幽年猛地扭头,问。
“我。”兰菱冷淡的声音从外面飘进来,“人带到了。”
白不煅听见这宛如天籁的声音,悬着的心忽然就落下了。
至少在这个奇怪的世界,如果她有一天身陷险境,会有人来救她。
幽年听到兰菱的声音,很放心地一摆手,门锁开了。
兰菱领着又一群姑娘信步进来,一身黑衣,站在一片暧昧的环境中,就像一支出挑的雪莲。
忽然,门口一位姑娘惊呼一声,似乎被什么吓到了。
“怎么回事?”
“谷,谷主大人,方才那边好像有个黑影闪过……”姑娘胆子不大,嗫嚅着说。
“什么?!”幽年脾气暴躁,直接对着冲了过去。
一众姑娘都赶忙凑上去表现自己,娇娇弱弱地喊上几句“注意安全”“谷主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