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三点多才醒,外面还在上课,他出去一看何尔身边又挤了一群小孩子。
见杨翊出来,何尔连忙呼救:“杨翊,你来帮忙盯着他们,我一转身就偷懒!”
杨翊心里不安,自己这一觉睡了这么久,单留何尔一个人应付,他赶忙说好走过去做监工。杨翊当然没办法从技术上指导学生,他所能做的就是确保那些年龄太小又不自觉的小孩子能安安分分地练字不分神摸鱼。
盯着看了一会,杨翊后知后觉尤烜已经走了,原本他所坐的位置已经被一个女孩子坐下。
尤烜并不是一个喜欢看书写字的人,让他来这里坐一个小时都是难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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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杨翊下班回来,何尔突然跟他商量书画室要休业几天。
“可倒是可以,你是有什么事吗?”杨翊问。
“最近有个比赛,我们学校跟区政府联办的,奖金挺多而且还能加分,我需要点时间来准备。”何尔道。
他们的书画室开张之后何尔几乎天天都搁在这里守着,几乎没有空闲时间去做自己的事,这次他开口了杨翊当然不会拒绝:“那挺好的,你加油,要投票找我。”
“哈哈哈一定一定。”
何尔收拾了东西就回了学校,杨翊将要休业几天的消息忘各个地方发了一遍,忙完之后忍不住想这几个月来他们赚得不算少,早就远超两人初期投入的那点金钱成本。
细细算起来,书画室绝对是何尔费的心血比较多,杨翊这个外行基本可以说是没用。何尔现在完全有能耐单干,这样赚的钱全是他的,就算要多出一点房租也比合伙状态好。
这样不协调的合伙肯定是没办法走得太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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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何尔一连休息了将近一个月都没有回来重新开业的意思,学员们基本都是跟杨翊联系的,已经轮番催了好久,有好几个还找上门来说再不开课就要退钱。
联系了何尔好几次对方的回应都是正在紧要关头实在没时间顾及这边的事,后来也不怎么愿意接杨翊的电话了。
杨翊联系不上何尔,没办法自作主张退钱,只能将他们好言安慰回去。
这天又有一个家长带了孩子上门,指责杨翊浪费他们的时间,孩子的时间这么宝贵,书画室既不开课也没个说法,让孩子这段时间不好安排。
家长还是有基本素质,没有破口大闹,就是一条一条地跟杨翊说理,讲清楚自己的难处。
杨翊也明白这件事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书画室的过失,客客气气地跟家长和学生道了歉,将预收的学费全额返还。
家长看杨翊态度还算好,主动扣除了已经上过的课时,只退了余款。
送走家长,杨翊也没办法再拖延下去,趁着周六自己有时间干脆过去美院里找何尔。
美院离得不远,坐几站公交车就能到,但这是杨翊头一次来美院,何尔又不接电话,进了校门之后杨翊就处于无头苍蝇的状态找不到出处。
转了一圈,杨翊停下来给何云建打了个电话,这会倒是很快就被接起。
杨翊说明来意,他也没说何尔罢课近一个月的事,就说自己有事要去跟何尔商量,现在人到美院了想问问何尔的宿舍怎么走。
问了地址,杨翊自己又是看导航又是问路人,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摸到了何尔的宿舍。
大概是周末人来人往的缘故,楼下的宿管没发现异常,让杨翊很轻易就溜了进去。
走到宿舍门前,杨翊敲门,里面传来一道懒洋洋地声音:“谁啊?”
杨翊:“我来找何尔,请问他在吗?”
“哦,等等。”
门被打开,露出一张陌生的脸,他侧身让杨翊进来,顺便朝后喊了一声:“何尔,找你的!”
杨翊没进宿舍,朝里面看到何尔从床上探出来一个头,见到杨翊脸色就变了。
“我在外面等你。”杨翊道。
何尔应了一声,杨翊对给他开门的室友道谢然后走出了宿舍楼。
宿舍楼外有个小凉亭,这会正好没人,杨翊就过去坐了下来。没多久,何尔拖着拖鞋出来了,头发没打理衣着也很随意。
他走到杨翊前方,语气有些不爽,“你怎么来了。”
“你不接电话,我跟你发过消息说我会过来找你谈谈的。”杨翊道,等了一下看何尔还是怏怏的样子又补充一句,“拖延解决不了问题。”
何尔撇撇嘴,终于坐了下来。
杨翊看了他一眼,“你的比赛结束了吗?”
“嗯。”何尔应了一声,意识得自己态度太过敷衍加了一句,“刚结束。”
“好,那我接下来跟你说正事,书画室你还想继续开吗?”杨翊问他。
书画室是去年八月底的时候开起来的,到如今也有九个月,杨翊自认为与何尔相处得还算融洽,没有什么无可忍受的矛盾点,但合作开书画室不是脾气相投就足够的,他们的经营模式有问题,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