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这一天她们刚刚认识, 她兴致缺缺地对她说“我叫程迎夏”,她小心翼翼地告诉她“我是小花”,谁也没想到多年以后会成为彼此的妻子。
如果任何一段相识都能这样有始有终, 天下会少多少不能圆满的遗憾。
翘几天班延长假期度完了蜜月, 程迎夏本人颇有股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堕落,回来之后便迫不及待张罗和小花搬到一间房里睡一张床。
看这下谁敢拦她!
两人在小花房间琢磨从哪开始收拾,程爸爸路过默默看一眼, 什么也没说便走开了——两个小娃娃还是幼稚, 偏跟自己讨这点便宜, 婚都结了还能不让你们一起住不成。
程迎夏“目中无人”的得意样小花看着都深感无奈, 笑言:“有点过分了。”
可耐不住程迎夏高兴, 就爱和爸爸暗暗较劲。
这搬到隔壁住吧, 看似只是换了一间屋子, 感觉可是大不相同。不只是空间上的转移而是生活的深度融合,衣服鞋子叠放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急着去找爱人,因为最爱的人就在眼前,睁眼就能看到,清晨的第一句早安可以慢慢讲给她听。
程迎夏光想想就很美了。
搬!马上就搬!
小花要搬过去程迎夏的房间,程迎夏房间东西很多已经放不下了,就把自己一部分不常用的东西拿过来, 腾出地方给小花。左右先搬了几趟,小花在一边整理这些杂物。
不刻意去计算还真不知道,细数下来这些年间两人互送的大小礼物一个柜子都已经放不下了。
有程迎夏送小花的各式玩偶和小物件;有小花给程迎夏一年一封的信件, 装在一个Jing致的木盒里;也有两人一块出去玩时一起或买或做的纪念品。
这些都分别存放着,完好无缺。
程迎夏从里边掏出一个木偶,点着它的鼻子:“这是我们之前去y镇, 在镇上的手工艺坊做的那个匹诺曹?”
多看几眼,她再忍不住笑。木偶本身没问题,就是颜色上得乱七八糟,展现了她的一如既往的神奇画工,岂能只一个丑字来形容,也就小花拿它当宝贝似的供着,换别人大概已经扔掉。
小花听言看了一眼玩偶,往上程迎夏笑得眼睛弯出了月牙。她也跟着浅笑了笑,眼神回到柜里,拿起一本相册坐下翻阅。
“我们的照片。”
程迎夏凑过来搭住她肩膀,坐在旁边,相册正好翻到上学的那几年。蓝白的校服一个被松垮披在身上,胸口敞开,露出里面的白t恤;另一个小不点衣服规规矩矩穿好,拉链拉一丝不苟到最高。动作和她们现在一样。
对此还真是鲜明,但都笑的傻里傻气,反观程迎夏的单人照总是摆一副臭脸像谁欠了她几百万,还自以为那样很拽。
什么叫往事不堪回首,这就是了,回首的感觉就是一点也不拽,傻得冒泡,只有妹妹十年如一日的可爱。
程迎夏看着照片笑着笑着笑不出来了,她想叹气,那口气却憋在胸口不上不下。
“以前怎么没觉得校服这么好看。”
回不去的才叫时光吧,即使很满意现在的生活状态,但偶尔还是会感概从前真好,怀念不同今时的快乐,怀念再回不会去的年轻。
人只会越想越大的,你得一直朝前走。
“姐姐。”小花突然叫她。
程迎夏:“嗯?”
小花:“你是我的偶像,一直都是。”
初中的时候班里的女孩子迷上追星,似乎每个人都能说出自己最喜欢的明星,那时有同学问她的偶像是谁,她想了半天答不上来。
事后再回想,如果偶像特指的是崇拜对象,那这个人应当是程迎夏。她并不乐衷于追星,但她一直把程迎夏当做偶像,当做太阳在追寻。
程迎夏指一下照片里造型辣眼的自己:“这个时候也是吗?”
小花点头:“是。”
程迎夏摇头,果然,爱情使人盲目。
“我发现不管做什么,只要觉得累了想想你就又有动力了,这就是偶像的力量吗?”小花望向她的眼睛,里面有化不开的深情厚谊。
程迎夏回望,看似放荡实则真心:“不啊,这是爱情的力量。”
两人相视一笑。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点燃了热情,愈演愈烈,笑意融化在这团熊熊火焰里。
接下来又来回几趟,花了一下午时间两人终于将两个房间全都收拾完整。
程迎夏好久没经历过这么大活动量,将近累瘫,就床直接躺下了。程妈妈恰好和闺蜜下午茶完回来,见楼下没人径直上楼,眼见的一副场面就是懒惰的大女儿躺在床上放空自己,乖巧的小媳妇兢兢业业在收拾家务。
走进房间拍拍懒鬼大腿根子,老母亲多有嫌弃:“怎么还让妹妹跟大爷一样伺候你,这是你老婆,你都不心疼。”
“疼,怎么不疼。”程迎夏委屈,“我才忙完歇着呢,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