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自负。」
「骤雨浓云,火器库中,夫人以为如何?」
「梦中小儿。」
「一封朝奏,谪宦抚州,夫人以为如何?」
「胡闹稚子。」
「镜分鸾凤,身居两地,夫人以为如何?」
「匆匆碌碌。」
「如今……」
问未及终,然店至矣。
***
定抚两地之间,有一樵夫,尝夜见游者两人yin咏于山径,皆以气度之明晦苍山之秀,其世外标格,俨如画中。同幻虚仙人,不相下。夜深,樵夫飘忽,旦觉似友人,似姐妹,似夫妻,似情侣。余者不察。只晓得二人以玉佩一块换去油灯一杆。
作者有话要说:
霸道行事的多了,来感受一下文人君子清冷克制平等的爱情观吧。
细想致远一路走来,从一个只晓得族志和家国天下事,不知小姑娘为何物的人,渐渐变成发现姑娘可谈诗词,可吵架,可谈正事,最后发现竟然还可谈恋爱(笑)。一个本是简简单单的人,被关雨霂逼成了现在这样。关姑娘好手笔。佩服佩服。
也怪不着阿关,瞧瞧致远前三十章做的事,全当是在还债吧。
关身上有真正的文人傲气 ,方是真正的正人君子,她们都吃对方的那一套坚持。写书的还能怎么样呢?不过是提笔给二位写罢了。在下拙笔,还望关文人,方君子,各位看官,不弃。
至于《七问》中关姑娘嘴硬,我觉得此刻若是能给她一气球,她能气上天。
关:你牵不牵?你牵不牵啊?你倒是牵啊!
方:君子,君子动口不动手。
石碑所著算是未开之新坑的彩蛋。
第61章 章五十九
一·打赌。前因。
方致远念及上次回得匆忙,叫关雨霂用墨染了件衣裳,此后便再也没见她穿过。方致远不好问她,想必是真的洗不掉了。她本人还蛮偏爱那件,大约是因那日她过于可爱,才如此偏爱。思来想去,与其问了倒不如直接买一条送给她。为此方致远赏了关筱秋一些甜头,拉她来作陪。抚州小地方,横竖就两家店,她眼界甚高,带着筱秋转遍了,也不曾看到什么满意的。筱秋小脑瓜子一转,觉得这事不划算,跑来跑去,一个下午全没了,就为换个玉簪子,不值!小丫头小算盘一打,想要方致远早下决断,就说道:「大人啊,不是我说,这么挑做什么?夫人在穿衣上从不挑剔的,以前在抚州交易馆的时候,不也是有啥穿啥吗?」她说完这番话,觉得晓之以理还不够,又特地补上一句:「但凡是大人送的,我想夫人都是喜欢的。」唤作动之以情。
哪料还是不管用,只听方致远问道:「你怎么知道我送的她都喜欢?」
关筱秋跟在一旁,握着小拳头答道:「夫人喜欢大人,自然是送的草绳都能是个宝贝,当镯子带。」
方致远思虑一番,还是不满意,说:「嗯……还真不好说。我还是想给她寻个好的。」
这话关筱秋听不得,她急了,皱着眉头说道:「什么好说不好说的?大人莫不是又疑起夫人的心思来?我当时跟着夫人在抚州,夫人心里有没有大人,我还能不清楚吗?」
方致远继续往前走,嘟囔着:「那个时候是那个时候。」
关筱秋恨铁不成钢,冲到方致远面前,把路给堵上了,赌气着:「大人,你们都是做夫妻的人了,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方致远心想,这丫头被关雨霂给惯坏了,竟然当街堵起路来,可不知为什么,她竟一点也不生气。她更在意这关筱秋居然说自己像个小孩,她不也是孩气一团吗?便停下脚步,眼神暧昧地戏弄她:「哦?这夫妻相处之事,筱秋你倒是晓得很多,不如你说给本大人听听?」
关家人脸皮子一般的薄,筱秋刷地一下红了脸,立马支支吾吾起来:「大……大人在说什么呢!小心我同夫人告状去。」她心想大人以前挺老实一人,断不会如此调戏自己,是不是因为最近家里有钱了,人就变了?
方致远晾她在原地,一边嘚瑟着往前走,一边笑她:「你看你自己,也不是个毛丫头吗?这种事,谁说得清?」
关筱秋还是不依,忙追上去说:「哎呀,我说大人呀,但凡是您送的,有您的心意,夫人都会喜欢的,您就信了我吧。这青的白的,但凡是素净的都不差。」
心意啊。方致远遥思一想,自家也不有个布厂子吗?若是为她做上一件,倒是别致得很。她见这关筱秋很是得意,似比自己更了解那人,便说道:「她只穿素色的?」
「大人何时见过夫人穿红的紫的了?夫人不喜欢。」
「我想给她做条浅红的。」
「大人别啊,夫人定是不会穿的。」
方致远眉一抬,问:「打赌吗?」
关筱秋拳一握,回:「赌啊。小时候老夫人给买过件水红色,说是过年喜庆,夫人硬是没穿。这我还能不晓得嘛。」
「赌何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