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祥:“你哥哥叫什么?”
“陆赢。”
“陆赢啊。”
李景祥缓了一口气,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你昨天见过黄兆贤老医生?”
宋倾城点头,“见过,但是他不理我。”
李景祥笑了下,“理你就怪了,他说,陆赢治不了。”
宋倾城眼睫沉了下去,凉意钻进细密的皮肤,往脊椎骨渗透。
她嗓子有些涩,“他怎么这么说话,怎么说治不了这种话……”
“陆赢自己都不来了,还治什么。”
“……”
宋倾城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那老头脾气那么大,他说那种话并不代表完全治不了,病人不来,医生肯定没法治,这也没错。
“如果我叫他来,黄医生可以教我么,或者您教我也行。”
李景祥撇嘴,“不行,他的病人,你得找他,我不能插手。”
折腾了两天,宋倾城还是被堵死了,心里又气又恼,还有一些委屈。她在心里暗骂黄兆贤,顽固不灵,倚老卖老,自己不治也不许别人治。
“谁找的他,你问问,让中间人替你说几句话。”
这一句话瞬间点醒了宋倾城。
她真是笨蛋,找陆建行啊!
陆建行是大佬,他能找到黄兆贤,自然就能让他教她针灸。
宋倾城找了个角落,默默想好说辞,给陆建行打电话。
“陆伯伯,我是宋倾城,是这样子的,哥哥的耳朵听不见,我来港城这边找黄兆贤老医生,想学针灸回去给哥哥治耳朵。”
她屏着气息,“可是黄医生他不理我,您能跟他说一声吗?”
陆建行还是四平八稳的语气:“你去港城了?”
“嗯,我来了两天,那个老头……老爷爷就是不理我。”
陆建行笑了声,“你怎么自己跑去了,他又不认识你,能理你吗。”
宋倾城对着空气点头,“是的,我想得太简单了,那您可不可以跟他说一声,我可以交学费,只要教我治耳朵就行,回去我还去别的地方学,又不是马上就扎针。”
陆建行顿了好一会儿,方道:“行,你难得求我一回,我打个电话。”
“好的,谢谢陆伯伯。”
宋倾城盯着屏幕,等陆建行先挂了电话,才揣着心跳把手机收起来。
她也就厉害了那么一回,说要跟陆建行做仇人。
除了那一回,每次跟陆建行说话,她都憋得快窒息。
真,怂得要死。
陆建行的话很快就见效了,李景祥给她打了电话,让她第二天再去诊室找他和黄兆贤。
宋倾城松了一口气,还得再呆一天,还得再找个理由忽悠她妈,但这一回,估计黄兆贤不会再为难她。
等她学会了,就让陆赢过来一趟。
事情有了进展,值得高兴。
-
第二天,宋倾城早早就到了诊所,可半天过去,只见李景祥,根本就没有黄兆贤的影子,宋倾城只能一边坐等,一边看李景祥看诊,偶尔帮小护士一点忙。
一直快下班,黄老头的瘦身板才出现了。
“会拿针吗?”
宋倾城忙不迭点头,“会。”
黄老头又问了她几个xue道,好在宋倾城有备而来,他问的xue道她能答对一半。
黄老头最后来一句,“行,至少不是睁眼瞎。”
宋倾城:“我是真的想学,我还买了一个很大的人体xue位模型呢。”
黄老头淡淡说:“下班了,明天再来吧。”
宋倾城:“……”
她心底升腾起一股燥意,暗骂黄老头,又没人给她报销费用,他不知道港城一天的酒店多贵么。
这样下去,她那点家底迟早折腾光。
从医院出来,那股燥意就消散殆尽了。
陆赢给她电话,问她在哪儿,他到港城了。
这对宋倾城来说,是喜从天降。
她已经一个多星期没见着陆赢,已然相思成灾。
而且,他一来,她面对那臭老头,就有底气了。
陆赢入住医院附近的酒店,两人就近吃了饭。
宋倾城一直在控诉黄老头,陆赢只含笑听着。
她歇一口气的功夫,他云淡风轻说:“回去还有工作,明天再带你去吃好吃的,吃完饭去把你住的酒店退了,住这里方便些。”
宋倾城:“……噢。”
她知道,这是默认晚上住在他那里的意思。
退了房,两人回到陆赢开的房间,他开的行政套房,配有一间小书房。
“累了就去洗澡,我还有一些工作。”
“嗯。”
为了不影响陆赢工作,宋倾城洗好澡,把吹风筒拿进卫生间,关上门,对着镜子吹了半干,才带着一身氤氲水汽出来,直接上床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