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想借此证明,谁才是最有能耐赢得芳心的那一个吗?
长孙仇轻哼了一声,挺不屑。
要是比什么写文章批奏折,她自问不是武曌的对手,可是这弓马之事,呵!姓武的还真是自不量力!
眼见太后俨然下了战书,而师姐更是一副跃跃欲试、大胜特胜的架势,杜素然顿觉头大。
太后是什么人?
连新帝在她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的,是权倾天下的大唐第一人。
师姐若是输给了她,讨个饶认个错,太后奚落几句,也就不会认真处罚了。
可眼下的情形,明摆着太后选择了一项她根本就没有胜算的,来和师姐竞技。
师姐又是这样的性子……
想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杜素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尽力帮助长孙仇完成她娘亲的心愿,尽力想助长孙氏复起,才带着长孙仇来京中为朝廷效力。
她可不是带长孙仇入京送死的啊!
若是再不说点儿什么,恐怕真就晚了!
这般想着,杜素然硬着头皮上前,赔笑道:“太后明鉴!师姐出身江湖,不过一介布衣。怎敢劳动太后……”
话未说完,就被武太后不耐烦地打断:“你的性子,何时变得这般绵.软胆小了?你倒是该跟你师姐学学,什么叫做胆大包天。”
杜素然被噎住。
长孙仇闻言,果然圆了眼睛,忘了分寸地盯过来:“若我赢了呢?”
武曌冷哼了一声:“你先有能耐赢了朕,再说大话!”
长孙仇不再废话,更像是没看到杜素然紧朝她使眼色,朝着两匹马走了过去。
“这两匹马,太后不会做过什么手脚吧?”长孙仇戒备道。
武曌不屑,唤赵应:“去带她到马厩里挑,想挑哪匹随她!”
赵应领旨,引着长孙仇去了。
杜素然眼看着这场比试在所难免,一个头变成两个大。
觑着武曌没注意的当儿,杜素然小心地凑近了婉儿,压低了声音:“上官娘子,该如何劝住太后?”
婉儿绷着脸,半晌没言语。
直到杜素然已经等得以为婉儿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才听到从她嘴里溜达出来三个字:“随她去。”
杜素然头疼起来。
她知道上官娘子在生太后的气,可是,“随她去”真的成吗?
长孙仇此时已经选好了马,被赵应引了回来。
他们的后面,小内侍牵着一匹骏马,向太后行礼。
“太后何不骑你那匹白马?”长孙仇挑了好马,更觉志得意满,挑衅笑着。
武曌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口中仍不屑道:“杀鸡焉用牛刀!”
长孙仇嘴角抽抽。
武曌很满意能气到她,径自拉了之前那两匹之中的一匹,不紧不慢地上了马。
长孙仇则画风截然不同——
她单手搭着马颈,双腿拔起,一飘身就落在了马背了,很有几分英姿飒爽的气派。
如此比较下来,旁人眼中,这场比试谁输谁赢,高下立现。
众人的心里,无不生出了一股子“太后逞强”的说不得的心思。
武曌坐在马上,已经将长孙仇如何上马看得清清楚楚。
她甚至连不屑的表情都懒得给予,而是目光飘向了婉儿——
看到的,当然是婉儿淡漠的脸。
武曌撇撇嘴。
她双腿一夹马腹:“走吧。”
那马得令,四蹄甩开。
长孙仇还在等着由谁发令,两匹马一起出发呢。
谁想到,武曌已经一马当先冲出去了。
长孙仇被气歪了鼻子:姓武的果然狡诈!想借此拔得头筹吗?
她抬掌一拍马tun,那马吃痛,猛地蹿了出去。
球场上虽然洒扫干净,此时也因两匹疾驰的马,而腾起了烟尘。
婉儿不是不气武曌执拗左性,可是再气恼,眼看着那人纵马而去,她的一颗心还是禁不住提溜到了半空中。
对方可是武艺高强的长孙仇啊!
那人的马会不会被惊着?
那人会不会受伤?
婉儿咬住了嘴唇——
她实在没法理解,武曌何必这么执拗于打败长孙仇?
无论怎样,长孙仇都得以她为君,不是吗?
两匹马去得快,回来得也快。
毕竟御马就是御马,速度绝非寻常马匹可比。
听到那由远而近的马蹄声声,众人都抻着脖子张望起来——
烟尘弥漫之下,一棕一黑两匹马上,两个身姿挺拔的女子各俱风采。
杜素然因为习武的缘故,在众人之中是看得最清楚的那个。
只遥遥看了一眼,她就呆住了——
且不说那两匹马几乎是并驾齐驱的,最让人意外的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