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靖西在前台办理了入住,拿了房卡在前面带路。钱墨拎着自己的东西跟在后头,问:“你是不是不喜欢身边有……生人?也不是生人,就是……”
“我只是不喜欢身边人太多。”
说话间,虞靖西推开门,钱墨发现这是一间家庭房——外面有张小床,边上是大大的落地窗,窗外是一个很大的露天阳台,边上有个卧房,可以把门关上,里面还有一张大床。
那几个人算多呢?
钱墨没有问,但他想或许对虞靖西来说,一个人就足够了。即使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半年,虞靖西仍然是要和他分房睡的。
虞靖西给了承诺就会做到,坐地铁、去沙滩……但多了就没有了。
钱墨慢慢冷静下来,他想自己刚才在船上实在是太开心了,所以老天爷现在来叫他不要得意忘形了。
第28章 海钓
虞靖西以前和女孩在一块的时候,常会不小心压到对方头发,后来和男孩在一起倒不会有压头发的问题,取而代之的是呼噜声和各种奇怪的睡姿。
虞靖西自认自己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他很快找到了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分房睡。他很少和自己的情儿一块出来旅游,如果有,都会提前告诉制定计划的人:要两间房。徐助以前帮他处理过这些事务自然也是知道的。
虞靖西看到这间家庭房没有太惊讶,他知道钱墨睡觉的习惯很好,不打呼、不磨牙,也不会乱动。他不介意和钱墨睡一张床,但分开睡也不是大问题。
虞靖西把行程计划表发给钱墨:“你看看今天下午的安排,下午3点出发去沙滩,接着上船,5点开始海钓,然后返航,7点到店,把海鲜给店家处理,吃完饭大概9点回这里休息。”
钱墨从行程表的字里行间感受到了虞靖西的工作风格:严谨、Jing准,行程排得很合理,不会太赶,也不会太空。但钱墨还是感到了一点点沮丧,他说不出为什么,也许是他刚刚对虞靖西有过那么一点不切实际的期待落了空,也许是因为虞靖西第一次带他出来玩却安排得像是一次商务出行。
钱墨说:“好。”
两个人各自收拾了一下东西,一块出了门。虞靖西穿着T恤长裤运动鞋,外面套一件宽松的短袖外套,戴了渔夫帽和墨镜。钱墨穿白色长袖搭牛仔长裤,在凉拖和帆布鞋之间犹豫了一会,穿了帆布鞋。
虞靖西带钱墨来的这一片沙滩人不是很多,零零碎碎地散着一些黑色的礁石,上面有一层一层的贝类经年生长过的痕迹。
钱墨有点心不在焉,不知道怎么就在礁石边摔了一跤。沙子软,他倒下去的时候没什么声音,身上也没有太疼。虞靖西一时没有发现,自顾自地往前走去了。钱墨在地上躺了一会,觉得有点晕,他喊:“虞总。”
虞靖西走了回来,蹲在他面前,伸了只手过去:“怎么摔了?能起来吗?”
钱墨拿手挡在眼睛上方,眯着眼和虞靖西说话:“我好像晕船了。”
虞靖西皱皱眉:“可是你已经下船有一会了。”
“不知道,可能是身体反应太慢了。”
“不舒服就回去吃点药。”
“不用,我躺会儿就好了。”
“在这里?”
“嗯。”钱墨又说:“沙子挺干净的,不烫也不shi,你要不要也躺会?”
虞靖西觉得钱墨脑子是不是摔坏了,这么大一个人直挺挺地在沙滩上躺着,多傻啊。虞靖西蹲了一会,把自己脑袋上的渔夫帽摘下来,盖到钱墨脸上:“你自己躺着吧,别让浪冲走了。我一会就回来。”
钱墨的脑袋是真的有点晕,但也只有一点点,不至于爬不起来,更不至于走不了路。他只是突然有点厌烦,觉得没意思,想躺着。反正虞靖西只说现在这个点要去沙滩,没说要在沙滩上做什么,那他躺着也算是“去沙滩”了。
风一阵一阵地吹,太阳懒洋洋的,海浪哗啦啦地响,秋天的海很催眠。
不知道躺了多久,有人掀开了他的帽子,带来了阳光和熟悉的香水味。不是虞靖西还能是谁?
“起来,吃药。”
原来刚才虞靖西是回去拿晕车药和水了。
从这来回民宿要十多分钟。
我这是在干嘛,钱墨想,发什么少爷脾气呢,虞靖西又不欠他的,肯带他出来玩就应该感激了。
钱墨乖乖地坐了起来,接过了药和水,吃了。
虞靖西蹲着看了他一会,又说:“不舒服就回去。”
“我好了,不晕了。”钱墨站了起来,扯了扯衣服,把上面的沙子抖掉了。虞靖西看了一会,上手帮他拍了拍,最后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手法很轻佻。
“干嘛!”钱墨捂着自己的屁股跳了一下。
“有沙子。”虞靖西的语气听着很认真,不像在扯谎。
“哦。”钱墨又随便拍了几下,往前走去了:“走吧,chao水退了。”
虞靖西在后头慢悠悠地跟着,想:拍几下屁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