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芊蕈越说越激动,Jing致的面容因表情变得扭曲,密布血丝的眼睛仿佛要滴血。
她这种反应很少见,玉阑一共也没见过几次,心下一慌。
“阿蕈冷静点……”
“如果没有子午莲这个女人,姐姐又怎么会离开我?”金芊蕈咬牙切齿地用双手抓挠脸颊,手指在那块跟金芊君一模一样的刺青上留下红痕。“我就应该直接杀了她……没错,杀了她就好了,只要杀了她姐姐就会回到我身边了。”
金芊蕈双眼赤红,眼底满是疯狂。
玉阑见她情况不太对,慌忙跑上前抓住金芊蕈的手试图稳住她,然而失控的金芊蕈死死抓着玉阑的手臂,长长的指甲嵌入rou里,血滴顺着手指滑落。
“阿蕈,看着我!”玉阑无视身上传来的疼痛,柔声唤着金芊蕈的名字。“保持理智,阿蕈,会被虫蛊反噬的。”
金芊蕈却像完全听不到玉阑的话似的,双目圆瞪,虽然眼睛是看着玉阑,但眼里好像根本没有他。
“又是她,又是她,为什么又是她!”
金芊蕈歇斯底里地喊道,抓玉阑的手也更加用力,喉咙一甜呕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自己和玉阑的衣裳,随即便双眼一闭向后倒去。
玉阑面露惊恐,慌忙抱起金芊蕈,将她安放在一旁的石床上。
明明都拿到了粹灵珠,却不用它将自己身上的虫蛊解了,玉阑真搞不懂金芊蕈不惜陷害自己的姐姐去偷这个东西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解了虫蛊,金芊蕈也就不需要在反噬发作的时候躲起来,也不用再忍受这种噬心的痛苦,可她却一点用的打算都没有。
那一天昏迷后没多久,金芊蕈就醒了过来,每次虫蛊反噬,她全身上下像是被千万条虫子啃咬,那种痛根本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她无法合眼休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像发狂的困兽一样匍匐着呻/yin吼叫。
虽然无法体会这种痛,但光是在一旁看着就已经很让人受不了了,每次金芊蕈发作,玉阑内心的煎熬和痛苦也无法言表。
所以只要能让她快乐,他什么都愿意做。
这个周期一般有五天,这一天已经是第二天,今早金芊蕈终于在折磨中解放,合眼睡了一觉,不过她也就睡了几个时辰,入夜天黑后便又醒了。
五天没睡就才休息这么一小会儿,也难怪玉阑会担忧。
“想吃点什么吗?”
金芊蕈睡不着的话,劝也没用,玉阑不会唠叨个没完,他很清楚金芊蕈讨厌什么。
“鸡。”金芊蕈斜靠在椅子上。“姐姐今天跟她们一起炖了鸡。”
玉阑正打算起身去抓只鸡回来,听到后半句话顿时动作一僵。
“你怎么知道的?”
金芊蕈抬起右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我们是双生子,体内还有子母蛊,在反噬的时候,我偶尔能够看到她看到的东西。”
这是她们之间剪不断的羁绊,只因彼此而存在,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玉阑微微皱眉。
也就是说金芊蕈过去不知道通过这个看到了多少次金芊君跟子午莲在一起的画面,难怪她会知道金芊君去天山的事,也难怪自己当初劫走金芊蕈的时候,金芊君会那么迅速的找到,她们姐妹之间居然有这种联系。
“还想吃什么?我都会给你找来。”玉阑不想跟她继续聊金芊君,这三个字已经成了金芊蕈逃不开的魔咒。“要不我们去抓鱼吧?”
“姐姐还在做‘拥有一个家’的梦,明明我才是她唯一的家人,她却想跟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成为家人。”无视了玉阑的话,金芊蕈咬着手指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脸上却在笑。“那个白泽是什么人?能杀掉吗?”
恐怕在三界多找不到第二个敢说这话的人了。
如果真的能杀,估计白泽也不会活这么久,他原本就不是个与世无争的主。
杀白泽?那是真的疯了!
杀个土地神没什么,反正天界根本不会管。杀个泰山府君也不算事,反正天界也找不到他们的藏身之处,久而久之就过去了。但白泽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先不说是不是真的能杀掉,那家伙不是他们该招惹的。
玉阑还没有告诉金芊蕈,她之前在那村子下的毒已经被白泽解了。
“阿蕈,最近杀的人是不是稍微多了点?万一不小心被天界……”
“你怕了?”
金芊蕈单手撑着下巴,朝玉阑勾出一个妖娆的笑。
明明跟金芊君长得一模一样,气质却大不相同,连笑起来都是两个感觉,金芊蕈的笑容明显比金芊君多了邪性,妩媚中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妖娆性/感。
她就是毒/药,一旦陷入就让人无法自拔的毒。
“如果怕就不会站在这里。”玉阑直视着她那双强行弄成跟金芊君一样的异瞳,心中悲怜。“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离开她的,只是他真的不想看到她一步步将自己逼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