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是我拿走的,怎么了吗?”
“没什么。”
听到季清渠的回答,季歆舒淡淡得回复,其实早在季清渠出现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身边的是娃娃,而非她的清渠。这三年中,季歆舒有时候会沉迷在臆想和恍惚中,更多时候,她迷茫不已。现在的生活对她来说是过一天算一天,不复健,不怀有期待, 季歆舒等待着离去的那一刻,只是她已经不会再伤害自己,三次,已经足够了。
可是,季清渠的忽然出现让季歆舒按部就班的生活出现了改变。她不停地寻找自己,找到自己之后又那么开心。可季歆舒知道,她只是把自己当成姐姐,当成失去的亲人。若自己和她恢复如初,恐怕又会进入得不到她的死循环,那样,自己又该如何?再死一次吗?不,还是算了吧。
“姐,你吃点东西。我刚刚做的时候,手都被切到烫到了。”季清渠见季歆舒始终靠在床上没看自己,她委屈巴巴得把手拿到季歆舒面前,手指上是两道很浅的口子,若不及时看, 恐怕伤口都要看不见了。手背上被油烫伤的红痕也没存了多少,还是季清渠刚刚用力捏了一下才变红的。
尽管如此,季歆舒还是皱眉看了眼她抬到面前的手,眼里的关心一闪而过,又被她自己强行掩饰过去。自打身份暴露之后,她不像之前那样用头发遮住眼睛,也露出整张脸。季清渠看着她额头的伤口,忍不住用手轻轻触碰。
季歆舒闭着眼,任由她动作没有睁开,季清渠的动作轻柔极了,根本不觉得自己的伤口有多难看,其实季歆舒不止一次照镜子看过,她不讨厌这道疤痕在自己脸上,明明可以除去, 她却固执得留下,就像惩罚自己的双腿一样。
当年带着季清渠自杀的事,尽管过去了,可那是季歆舒最后的孤注一掷, 也是她人生中唯一一次伤害季清渠。因此,她失去了爱季清渠的权利,也没了勇气。现在的一切都是季歆舒施加给自己的惩罚,她甘之如饴。
“不是让我吃饭吗?餐具呢?”在季清渠越靠越近,就要吻上自己之前, 季歆舒忽然挥开她的手,睁开眼看她。季清渠停下本来的动作,有些尴尬得回了神。刚刚季歆舒闭眼顺从的样子让她的心窝泛起柔软,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对这个人的思念,差点就要吻上她。季清渠意识到自己太急了,有些懊恼。姐姐的身体这么差, 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嘛。
“啊,我忘记了,我这就去拿。”季清渠这会儿才发现自己忙着上来看季歆舒,都忘记拿筷子和勺子,她重新下楼一趟又回来,季歆舒没说什么, 安静地吃着桌上的东西,吃完之后又坐上轮椅去洗漱,期间完全把季清渠当成透明人,看都不看她一眼。
到了晚上,季清渠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季歆舒已经有些犯困了。倒不是说她的生物钟有多准时,三年来,她经常会失眠,夜里睡不着的情况也不在少数,只是今天受了刺激,现在松懈下来,难免会感到疲惫。
“我要睡了,你回房吧。”季歆舒低声说着,看了眼早就洗完澡,换了睡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季清渠,后者听后却皱起眉头,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姐,我不放心你,今晚我留下照顾你吧,床够大,也足够我们一起睡了。”季清渠脸不红气不喘得说出这番话,仿佛她们两个的关系真的只是普通姐妹,完全没法发生过之前那些“出格”的事。
可她们上过床,亲密过,接吻过,这些事两个人心知肚明,季清渠这么说,让季歆舒第一时间皱起眉头。她不愿意和季清渠再靠近,因为她怕自己会无法克制对这个人的依赖。清渠会这么说,一定是觉得她们的关系只是普通姐妹才会如此,自己是没办法那样的。
“季清渠,回你的房间,我不需要你照顾。”季歆舒很少会连名带姓的叫季清渠的名字,一旦她这么叫,就说明是在生气,在季清渠的记忆中,姐姐上次这么叫自己还是自己小时候。她一时间有些不适应,看到季歆舒说完之后就背对着自己躺下,被子盖住她单薄的身体,她把自己蜷缩在一起,那副模样让季清渠掌心发热。
她觉得就算是这时候生气的姐姐也很可爱,想抱她,想吻她,想把她压在身下欺负。这是三年来季清渠在梦中做过很多次的事,她很后悔,曾经的自己明明有很多机会那么做,那时候却没意识到自己对季歆舒的渴望和感情,如今就只能在梦里实现。
现在,那个人就在床上,在自己触手可及的距离,可惜自己还是不能那么做。季清渠有些失落,却又掐准了季歆舒不会真的赶走自己。
“姐姐生气,那我就不上床了,这里有个沙发,我随便凑合一晚就好。” 季清渠委屈巴巴得说着,随后就真的窝在沙发里,还故意弄出了很明显的声音。听到她躺在沙发上的声音,季歆舒忍不住回头看她。就见季清渠176的高个子,却要蜷缩在长度不到一米的单人小沙发上,被子和毯子都没有,看上去着实有些可怜。
季歆舒紧咬着下唇,藏在被子下的手发抖,她很想把人赶出房间让她去客房休息,又很想把人叫上来,最终, 季歆舒没开口,她只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