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想做的报复其实是两人从此变成陌路人。让景絮再也见不到她,即使对方想见,这种求而不得也算是一种报复吧。
可系统好像并不认可这种做法,至少一直没出现就代表力度不行。
做到现在这一步,任务所迫占了很大因素,所以原来的苏映到底是有多恨景絮啊。
希望今天这样的程度能够过关吧。
景絮只留给她一个背影,而她也同样转身进了门。
进门之后的苏映去了客厅的落地窗边,她抱着自己的胳膊等着,很快就有人出现在了细密的雨水中。
那人身上的羽绒服面料是防水的,可能会稍微好一点。
景絮就这样站在那里,她似乎能感受到苏映的目光,仰头看了这边一眼。
苏映打开窗户,将手伸了出去,感受到了带着雪的雨水那浸入骨髓的凉意。在这种雨里站上一夜会怎么样?
只希望景絮不要在这种时候犯傻,受不了了就离开吧。
她重新关上了窗户,想着该去睡觉了,今天她工作一天也很辛苦。
可洗漱完换上睡衣之后,她躺在了卧室的床上闭上了眼睛,却始终难以入眠。
最后叹了口气掀开了被子,迈开脚步走到了窗边,看着外面那站的笔直的身影,愣愣出神。
房间里有暖气,温暖如春。而外面却风雨交加,如同酷刑折磨。
景絮现在说是受刑也完全不为过。
有几个行色匆匆的路人撑伞从她身边路过,都用一种或疑惑或嫌弃的视线打量她。在雨幕中看不见景絮的脸,估计是把她当成神经病了。
但也没人来试图叫她避雨,相反还绕开景絮走掉了。
景絮刚开始还意识清明,她甚至还能看见苏映家的光亮,隐约隔着窗户看见那道高挑的影子。
可慢慢的,她意识开始陷入了昏沉,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这中间的过程可能持续了两个小时。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发丝在往下滴水,并且脸颊也已经被这些雨水弄得冰凉麻木失去了知觉。她想,一定要坚持住,只要苏映满足了那么她们也就能够和好了吧,只要能回到从前那种形影不离的生活,这点苦她还是受的起。
全凭这股毅力她又坚持了一个小时。
可最终,她还是没能再继续下去,膝盖一软,就昏倒在了原地。
现在是深夜,已经没有其他人了,除了同样站了这么久的苏映,没人知道这一切了。
在景絮昏倒的那一瞬间,苏映立刻就去打开门,跑下了楼,连伞都忘记拿了。
只希望景絮不要有事,如果她就这样被冻死了怎么办?她可不想杀人,更何况那个人是景絮了。
她毫不迟疑地冲进了雨里,将倒在地上一身狼狈的景絮抱起带回到了家里。
回家之后她才发现手臂很疼,一个成年人的重量还是不能忽视的。但她忽视了这股痛意,开始忙碌于给景絮在浴缸里放热水,脱下shi衣服放了进去驱散寒意。
一-丝-不-挂的景絮身上没有一点温度,简直就像刚从冻库里出来的人形冰块。
做完这一切她才顾得上自己,她的睡衣也shi透了,身上也在发冷。
于是她给自己换了身衣服,之后守在浴缸旁边等着景絮醒过来。
可是让她失望的是,过去了十几分钟之后景絮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她只好将身上有了体温的景絮从浴缸里拉出来,用浴袍将对方裹住。她这时候才发现,景絮廋了不少,看样子并没有好好吃饭。
将景絮放在了床上盖上被子之后,她又守了景絮一会儿,结果发现景絮的温度开始变得不正常的高。
用手背试了一下,脸颊通红,额头滚烫。
看样子是淋雨之后又紧接着发烧了,怪不得一直都醒不过来。
昏迷中的景絮突然开始低声呢喃起了什么。
苏映打完急救电话之后才好奇地附身去听,发现景絮就像从前一样,又开始嘀咕她的妈妈了。
不过仔细听,在妈妈的呼唤里,还夹杂了苏映。
苏映听清之后心中异样。
她以为自己都已经放下了,可看见这样的景絮之后,她却发现自己心中始终残存了对景絮的一点爱恋。
是啊,毕竟是曾经喜欢过的人,哪能说忘就忘,就算爱意真的消失,或者转变成了恨意,那始终还是不能将这根拔干净。
其实她并没有恨过景絮,景絮是在面临抉择的时候抛弃了她,但那也只是让苏映很失望,倒是恨不起来。
真要说恨,应该是恨自己始终逃不过输给段意渊的命运,可那恨意只是短暂的,如今的苏映只觉得自己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何必跟他们较真呢?况且景絮都说过是被逼的了,那也就是说段意渊也没讨到好,并没有得到景絮的心。
景絮爱的人是她。
在她思考的这些时间里,已经有人来敲门了。
是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