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羡慕何辞,做任何事情,都坦坦荡荡,现在她想学习,她也想坦坦荡荡。
祁蔓对上丁素的双眼,有片刻失神,丁素继续说:“蔓姐,不管现在坐在我身边的是何辞,还是你,我都会说,这不怪你,你们都一样,只是碰到意外情况。”
“不一样!”祁蔓低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痛苦的说:“她还年轻!她那么小!她还有更好的未来!她不应该——”
“没有应不应该。”丁素摇祁蔓的身体,对她说:“意外来的时候,不会告诉我们应不应该。”
“蔓姐,我希望你好好想一想,如果现在出事的是你,你想看到何辞这样吗?”
祁蔓紧闭双唇,侧脸消瘦而苍白,一双眼从无神到坠了光进去,她转头看窗外,雪花飘摇,遮盖一切痕迹,丁素搂她肩膀看出去,轻声说:“蔓姐,我很笨,不会说大道理,我只想对你说一句,现在的你应该活成,你希望何辞活下去的样子。”
现在的你应该活成,你希望何辞活下去的样子。
她希望何辞怎么活?
祁蔓听到这句话心尖痛到不可抑制,她手拧胸前的卫衣,揪紧,似是揪着泛疼的心脏,狠狠攥着,她很小声的哭,丁素见状张开手抱她,什么都没说,任其发泄。
门口站一人,想推开门,却又站着没动,身后娄雅说:“黎总?还进去吗?”
黎言之干站片刻,听里面细小的抽噎声垂眼,偏头:“走吧,我们去开会。”
门轻轻合上,掩住一切声音,门外秘书室的同事依旧激动讨论老板娘和老板的恋爱八卦,风声传到黎穗耳朵里,她进办公室就听到助理汇报:“祁小姐来公司了。”
“呵——”黎穗一声讥笑,问:“赵总的项目,她拿下了吗?”
“没有。”助理回她,眉头轻皱:“昨天赵总还约黎总晚上见面,黎总也推了。”
“推了?”黎穗大病过后脸色一直很不好,脸上几乎没有血色,再浓的妆也盖不住她虚弱的事实,她现在就靠一口气吊着,陶行明的死,她彻底归咎在黎言之身上,所以她这口气和黎言之有关,她就想看到黎言之失败,并一直在加速她失败的时间。
助理也觉得疑惑,赵总和黎言之是老合作关系,这次主动来谈合作,其实也是念旧交情,想帮黎言之,哪料她居然给推了。
不符合常理和逻辑。
助理问:“黎总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计划?”
“她最近在做什么?”黎穗秀眉拢紧,坐在办公桌前听助理说:“黎总最近上下班特别准时,哦还有,她已经推掉好几个出差的项目了。”
助理越想越奇怪,她低头问:“难道是因为谈恋爱?”
谈恋爱?
那也太小瞧黎言之了,她什么时候如此公私不分?
肯定还有其他理由,黎穗说:“去查查看她最近在做什么项目。”
助理点头:“好。”
她说完看向黎穗:“那会议……”
黎穗合上文件,看向门外,起身:“去。”
助理忙和她一起去顶楼参加会议,下电梯时黎穗定定看向总裁办的方向,她启唇:“那女人还在?”
总裁办里外忙碌,有几个秘书边走边笑,用余光瞄最里面的办公室,显然里面有人,而黎言之已经去开会了,那就剩下祁蔓。
助理点头:“还在。”
黎穗看一眼转头走向会议室,会议刚开始,里面两个部门经理,还有几个组员,分坐两边,两个经理都是市场部的,一个稍年轻,一个上了年纪,他们意见经常分歧,因为一个是激进派,一个是保守派,荣天这次出事后,他们针对后续的销售也各自制定方案,原想说服对方,奈何谁都不服谁,所以就交两套方案。
“黎总,我不认为现在是宣传的好时机,我们公司……”
“我们公司怎么了?我们公司有什么问题吗?黎总的私人事情并没有影响到公司!”
“不仅是私人事情,这个月的销售额你看到了!”
“那是因为年底……”
两方坚持不下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黎穗站在门口,俩经理看过去,又下意识看眼黎言之。
黎言之神色很平静,她看向黎穗,目光深幽,定定几秒后开口说:“黎副总也是来开会的?”
黎穗踩细高跟走进去,两边组员互相看眼,有几个低下头,小声议论:“黎副总怎么来了?”
“不知道,黎总都回来了,她怎么还过来?”
“上次黎总老婆受伤好像就是黎副总推的?”
“我也听说了,黎总现在估计恨死黎副总了。”
小声嘀咕传不到黎穗耳朵里,办公室有高跟鞋走动的清脆声,黎穗站黎言之面前,语气稍沉:“我是来参加会议的,实在太忙,来迟了。”
言下没有一点打断别人会议的不好意思,很理直气壮。
众人都以为黎言之会呛她,或者直接甩脸色给黎穗,谁都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