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吧,明天还有上班。”秦铭昶伸手关了灯走出卧室。
陆澜波的眼泪终于止住了,他觉得还有希望,秦铭昶那么爱他,怎么会轻易放手。对,他们需要时间,需要冷静。他现在要冷静下来,他可以慢慢劝秦铭昶,也可以慢慢等秦铭昶。陆澜波深呼吸,让自己慢慢平复。
似睡非睡中,陆澜波度过了一夜,他很想沉沉的睡去,醒来什么都没改变或者什么都忘了。可惜在似睡非睡的梦境中,他只能极力向前跑。
早上起床,天淅沥沥下着小雨,风却依旧很大。
陆澜波看着厨房中在做早餐的秦铭昶,一股不甘和愤怒袭来,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陆澜波忽然发现怨恨一个人是这么容易。
“快吃早餐。”秦铭昶和往常一样。
“你今天怎么喝的咖啡,锅里面昨天留的米粥怎么办?”陆澜波看了一眼餐桌。
“我没注意,不然晚上······”
“是不是不合你胃口了?”陆澜波觉得有股怒火,他冲进厨房把米粥全部倒在水槽里。
秦铭昶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陆澜波头也不回出了门,到了复安医院门口,才发现大门的接缝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填平了,很平整,好像那条缝隙从来没有存在过。如果,没有存在过。
内分泌科的忙碌让陆澜波稍感平静,他现在急需要忙碌的工作来消耗他的Jing力,占用他的思绪,这样他的心才不会那么痛。
他在下班时得到了去呼吸内科轮转的消息。
陆澜波不知该如何回家面对秦铭昶,他只能在大街上溜达。天气依旧很冷。他走进一家书咖,才想起好像上次自己相亲就是在这里。
他有些漫无目的的在书架间来回走动,也许现在读一本悲剧最适合他的心情。这时他看见了一本小书《生死朗读者》,他有些犹豫的抽了出来,坐在沙发上翻看。
如果不是饥饿,陆澜波可能会再看一会儿。也许生理性的不适能缓解心理性的疼痛,陆澜波的情绪平稳了很多。
陆澜波在7-11简单吃了个三明治,他回到家中,秦铭昶还没有回来,也许他也想逃避。
陆澜波坐在沙发上,他需要见到秦铭昶。
很久,秦铭昶终于回来,他走进客厅,带着一股shi漉漉的味道。
“我们聊聊吧。”陆澜波先开口。
秦铭昶深吸一口气,有些僵硬的坐在对面沙发。
“我们这样算分手吗?”
“不是。”秦铭昶回答的很快。
“我想分开住段时间,也许我们更能想清楚。”
“你一定要这样吗?”
陆澜波觉得自己像被什么堵住了喉咙,“什么叫我一定要这样?选择权不是一直在你手里吗?我今天想了很多。”陆澜波有些无可奈何,“在我看见你之前,我想了一肚子的话。但是当我看见你,我忽然觉得我什么都不需要讲了。”
秦铭昶被问得一怔,他摇摇头。
“你看,你什么事都要责怪自己。对你母亲是,对闻歌是,现在对我也是。”陆澜波叹口气,又继续说道:“所以现在也许是我们最好的选择,在我还不那么恨你的时候。我明天下午会收拾好东西。”
秦铭昶的手指有些轻微颤抖:“能不走吗?”
“我觉得现在还是分开比较好。明天等我走了,你再回家。我不想看见你。”陆澜波很想哭,可是这个时候他又异常冷静。
秦铭昶只能点点头,他伸手,却又像僵住了一样。他的胳膊举起又无力的落下,像极了他的爱情。
第二天下午,陆澜波收拾好了东西,他的行李很少,一个旅行箱就是全部。他想到冰箱里还有一些蔬菜,他想写个字条,又怕留下什么。
他把手表和戒指放在床头柜上,又认真把床铺好。
他想尽力带走自己所有的痕迹。这样,他会好受点,秦铭昶应该也会好受点。
他回到自己的房子,却觉得自己十分平静,他打开行李箱,想尽力延缓收拾屋子的速度。
陆澜波到了呼吸二科,他跟着周文扬,因为连喻的关系,他私下叫周文扬嫂子。
陆澜波跟着周文扬才知道呼吸科大夫私下的重要工作是催欠款。其实每个科室都存在这种情况,只是复安医院呼吸科尤甚。
“护士长,晚上我们一起去张北海家要钱吧。”周文扬虽然在工作上十分专业,但是对人情世故却不擅长。
呼吸科的苏凤琳护士长十分年轻,她中等身材,一双弯弯眼,笑起来很可爱。她点点头。
陆澜波听见了,便对周文扬说:“不然我下班和你们一起去吧?”
周文扬想了想觉得有个男人总是好一点。
他们三个下班来到张北海所在的小区,又联系了业委会主任,四人到了张北海家。
张北海家虽然不大,但是装修还是十分到位。
他们和张北海说了半天,才知道张北海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