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粲神情没动,舒祁允继续道:“所以根据张老将军所说,真的是墨枫异杀了陶将军? ”
“那是自然,先帝被他的妖言欺骗,他甚至也骗了您和当年的众位大人,实在罪该万死! ”贺鞍义正辞严道,“臣下这次来便是要将他带回去正法! ”
舒祁允冷声道:“那仅有人证也不够啊,贺鞍,你的准备只有这些吗? ”
“自然不止。”贺鞍Yin笑一声,狠狠拍了两下手。
外面的阪奈侍卫离开闻声进来,手里恭敬地端着一个盖着黑布的盒子。
舒祁允问:“这是何物?贺鞍,你不要故弄玄虚。”
“皇上莫急。”贺鞍满意一笑,伸手揭开了黑布。
舒祁允脸上一动,荀粲却是依旧保持沉默,似乎是早有预料。
“不知皇上还记不记得这个? ”
那侍卫拿着的盒子中,是一张轻飘飘的纸。
贺鞍把它取了出来,正是当年袁为帆死前留下的遗书,当然不会是原本,原本当年被舒祁允带回了皇城封存,贺鞍手里的是被拓写过的另一份,当时舒祁允为了搪塞他,就复制了一份让他带回阪奈。
没想到过这么多年还在。
“皇上当年告诉臣下,刺史大人是因为保护使团不利而请罪自尽,甚至留下这份自白澄清了墨枫异与陶将军的死毫无干系。”贺鞍一字一句都清晰明确,“可是皇上......袁大人他若早就知晓有什么陶将军的仇敌在此,他为什么不事先通知您和使团?为什么刺杀时使团的那部分兵都不来?只有皇上您当年带的边防军后来收拾残局。为什么当年会打得如此激烈,别说墨枫异受伤了,就连武功高强的荀粲荀大将军都身负重伤,甚至当年的正使闻彦淮直接身亡,试问是哪里的仇敌能够这么强?后来怎么一个影子都没看见? ”
贺鞍一连串简直句句卡在舒祁允心口上问,这些问题当年他答不出来,更何况现在。
荀粲却反问道:“既然贺大将军提及当年伤亡一事,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当年我们北易使团死伤严重,贺将军带领的阪奈使团却安然无恙呢?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认为,其实是你们想杀陶将军和北易的人,还想嫁祸给墨枫异呢? ”
贺鞍被问得恼怒,他们明明对当年的事清清楚楚,如今却当着他的面一通胡编,就像在通州之时一样恬不知耻。
“荀粲......袁为帆留下的这封遗书再清楚不过,他就是受人指使替墨枫异顶罪的,不然他怎么会死得这么干脆,他为什么要留下遗书而不敢当着我的面承认?因为他知道他说不出来,因为就是墨枫异杀了人! ”
荀粲却更加嚣张:“这我还真不知道,恐怕贺将军要去问袁大人才是。”
“你......”
舒祁允不耐地打断道:“好了都别吵了,贺鞍,袁为帆的死就是因为办事不力,这些在他的遗书里说得很明白,你如今把它拿出来也不能说明什么,只是你有些疑惑罢了。”
贺鞍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们不会轻易认的,毕竟当初为了保住墨枫异牺牲了太多人。”
舒祁允顿觉不善,冷眼看向他。
“皇上,若是我们王上......一定要见见这位世子殿下呢?我们王上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够杀了我们阪奈的千古战神。 ”
这下子荀粲也无法保持冷静了,这是知道舒祁允的态度之后打算强行要人了吗?
贺鞍甚至不等舒祁允说话就再开口:“皇上,恕臣下大胆,其实我们使团已经派出了一部分人去请世子殿下到阪奈了。”
荀粲狠狠蹙眉:“你们去了磐啸台? ”
“是另一部分使团成员。”贺鞍轻蔑地笑道,“而且我们有把握,世子殿下一定会答应去阪奈与王上一见的。”
荀粲的脸色瞬间发白,舒祁允沉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这种罪名也敢随便扣吗? ”
“皇上误会了。”贺鞍变了一副谄媚的嘴脸,“其实只是邀请世子殿下而已......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被定罪。”
墨枫异身边护着他的人太多了,贺鞍想想都恨得牙疼。
后来荀粲就像失忆了一样,记不得舒祁允是怎么跟他说的了。
荀粲捂着伤口慢吞吞晃晃悠悠地踏出全圣殿,贺鞍居然还等在那里。
“荀大将军,听说您在皇上登基之时立下赫赫功劳,还为此受了伤啊? ”
荀粲压根没理他,绕过就准备走。
贺鞍一步拦在他面前:“荀粲,你以为你是谁?如今你这幅病殃殃的样子,你以为你是我的对手吗? ”
荀粲冷笑一声:“像你这样这么多年都没长进的人,的确没资格跟我比。”
贺鞍气极就想出手,却在接触到荀粲眼神的那一刻气短,明明荀粲现在真的非常虚弱,但他为什么还是无端害怕?
贺鞍转而笑道:“罢了,逞这种口舌之快也没什么意思,不过我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