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紫冥坐下道:“何必这么累着自己?项大人和应大人不是都在帮你吗? ”
舒祁允闻言抬头看了凌紫冥一眼:“你是从墨枫异那里过来的吗? ”
“怎么了? ”
舒祁允直接问:“阿粲他在不在? ”
凌紫冥应声笑道:“当然了,荀大哥最近又没事。”
舒祁允也笑着叹叹气:“他这是生了气了。”
凌紫冥装聋作哑道:“他怎么敢生太子殿下的气啊? ”
“他当然不敢生太子殿下的气,不过是因为我这个自小和他一同长大的人不信任他而感到心寒罢了。”
凌紫冥失笑道:“殿下不信任荀大哥?开什么玩笑啊。”
舒祁允不得不承认道:“其实舒仁禄说的没错,阿粲在外征战多年,我已经不像从前那样了解他了。”
“他也是这样想的。”
舒祁允不解地抬头,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什么? ”
“荀大哥也是这么想的,他在外征战多年,对你也不够了解了。”凌紫冥弯起嘴角,“你们可真不愧是朋友。”
“你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
凌紫冥无所谓地撇撇嘴:“他这几天都郁郁寡欢的,应该在想这些吧,太子殿下没有把这次大典的军备之务交给荀大哥,难保他不会这么想。”
“可我没觉得自己做错。”舒祁允冷静道,“阿粲已经是影藤军上将了,这种低级的布军他的确不必再做,只是我事前没告诉他罢了,不过我也算无愧于心。”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凌紫冥若有所思地摇摇头,“其实正相反,对于太子殿下而言更重要的尽如人意。”
舒祁允拉住凌紫冥的手:“紫冥,荀粲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他能够懂我,哪怕现在这个世道已经人心惶惶,但至少我希望我在说自己无愧于心的时候他也会赞同。”
“可是他没有。”舒祁允放了手又做回位子上,“他不能理解我为什么要怎么做。”
凌紫冥无奈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荀大哥对太子殿下忠心耿耿,哪怕我和他不算熟识我也敢这样保证,更何况是和他相处多年的你呢? ”
“那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吗? ”舒祁允一脸清明。
凌紫冥一时失语,最后只道:“我不懂这些。”
舒祁允再道:“我会和阿粲说清楚的,你放心吧。”
凌紫冥看着他脸色实在不好,于是也没有再说话。
外面进来一个卫兵道:“太子殿下,席老太爷在外求见,说是来拜会太子殿下。”
舒祁允一惊:“席昌良? ”
“正是。”
“快请进。”舒祁允有点迷惑,这个席昌良素日深居简出,这段时间倒是忙活起来了。
凌紫冥赶忙道:“我先去偏殿。”
舒祁允应声:“好。”
席昌良拄着拐杖慢慢挪进来,席彤在一旁搀扶着他,身后还跟着一众奴仆。
“老臣拜见太子殿下。”
说着席昌良就要往地上跪,舒祁允连忙搀扶:“席老将军不必客气,快快请起。”
席昌良须鬓胜雪,但仍然气势雄浑,语气也力度十足:“老臣冒昧来访,还请殿下不要见怪。”
“当然不会,平日里还盼不来您呢。”舒祁允笑道,“来人,上茶。”
席彤淡声道:“太子殿下,我祖父这次前来是有事要您商议。”
舒祁允愣了一下笑道:“之前整顿甬复军,查出劣质兵器一事,还是多亏了席老将军出面请父皇彻查的呢,荀粲也非常感激席老将军。”
“此事不必再提。”席昌良淡声道,“老臣是为后天迎冬大典一事来见殿下。”
舒祁允蹙眉不解:“迎冬大典?席老将军不是跟父皇说身体抱恙,就不参加了吗?难道您又打算去吗? ”
“殿下误解了,迎冬大典设立在郊外,我这身子骨实在是不行了。”席昌良手交叉着放在拐杖上,把那次座生生坐出主位的气势来,“但这次大典有一个问题,老臣着实不明白,所以特地来问问殿下。”
舒祁允真诚道:“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老将军尽管问。”
“殿下此次安排的皇城防务,交给了谁? ”
舒祁允蹙眉:“这种大典都由破骑营和皇宫禁军共同守卫,有什么问题吗? ”
席昌良重重地喘息了几声:“不知此事,殿下可否问过荀粲? ”
舒祁允心下不悦:“此事与他有何干系?这不是由我全权负责吗? ”
“但是殿下似乎忘了阳和将军掌管守卫整个皇城的军队,殿下若是瞒着他布防军务,恐怕不大好吧。”
舒祁允惊诧:“将军怎知我未曾告诉他?”
席昌良淡漠道:“老臣只是猜测而已,听小儿说今日朝堂之上荀粲提及嘉贵将军此前出征已经赶往了肃州,这一路都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