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点冰的。”薄幸月顿下脚步,眼巴巴地看着商店里面的冰柜。
晚风夹杂着热意拂面而来,刚喝过热的豆nai,她现在快热得熟透了。
季云淮走进去一家小型超市,拉开冰柜,从里面拿了盒双皮nai。
“这个行吗?”
“好。”
他一贯纵着她,少女时她就喜欢饭后吃冰棍儿,尤其是夏天。
现在这毛病倒是一点儿没改。
季云淮直接扫码结账,单手抄兜,漂亮的指骨牢牢盖在双皮nai的盒子上。
薄幸月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儿像等着投喂。
她拿勺子挖了一小勺,冰凉的双皮nai入口即化。
两人沿着笔直的街道向前走,直到眼前映入熟悉的景色。
她没告诉季云淮,自己前不久才来过,不过很可惜进不去附中的校园里去看看。
不知不觉,两人把来时的路都走了一遍,包括宣告分手的那条后巷。
季云淮蓦地站定,身后的树影晃动,光影交叠在他脸侧。
“没有相关证明,进去可能有点儿麻烦。”
“能进去吗?”
“办法肯定是有的。”
他用指腹刮过眉间,冷不丁吐露一句,“得看你愿不愿意了。”
望着眼前的那堵白墙,薄幸月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办法就是翻/墙。
行,够叛逆。
季云淮在军营沉浮几年,这么简单的翻/墙动作,真的是轻轻松松。
但他还是先将薄幸月托上去,宽大的手掌摩挲在她的细腰上。
她真没多重,季云淮将人扶稳后,顶了下脸颊,身姿矫健地翻到墙的另一侧。
“跳下来。”他声音沉稳有力,又荡漾着别样的温柔。
仿佛是只要她信任他,他就能永远站在那儿给她托底。
薄幸月坐在墙沿,牛仔裤包裹着的细长双腿悬在空中。
说实话,真的会有片刻的失重感。
但眼神一望过去,季云淮就在她跟前时,又觉得什么都不怕了。
岁月漫长。
他有的是时间陪她去疯。
似乎把一辈子赔进去也无所谓。
季云淮张开双臂,做了个保护的姿势。
薄幸月心里的那份悸动尽数迸溅。
翻/墙这事儿她少女时期经常干,只不过多年没碰,技艺真的生疏了。
没有犹豫,她从墙沿跳下去,重重栽进他怀里。
季云淮往后退了几步,呼吸洒在她的肩窝处,由于住院许久没理的头发长了些,薄薄地搭在眉骨处,扫过来时身体发痒。
片刻的相拥将暧昧拉到极致。
晚上的附中几乎是一片漆黑,教学楼的灯只剩下五层六层的高三年级亮着,其余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
薄幸月沿着昏暗的路灯往前走,按照记忆里的地方来到Cao场。
Cao场上灯光惨淡,光线幽幽,由于环境太过安静,地面与鞋底的摩擦声、拍球声像是放大了数倍。
眼前的场面熟悉又陌生。
五六个男生聚在一起,在球场上挥洒汗水,享受着青春的时光。
“季同学,打赌吗?”薄幸月回眸,冲他扬起唇角,笑容像是春日的暖阳。
一瞬间与记忆里的少女重合到一起。
季云淮愣在原地,不明所以道:“打什么赌?”
“我要是站在三分线外投球投进了,你得满足我一个愿望。”薄幸月眯起漂亮的狐狸眼,说这番话时的口吻底气十足。
心中的念头在天平拉扯。
最终,季云淮撩起利刃般的眼皮,同意道:“没问题。”
他现在手术完需要休养,参与打球对抗赛这种事儿是无缘了。
但跟薄幸月打个赌的勇气,他还是有的。
大不了愿赌服输。
薄幸月一路小跑过去,轻声询问:“同学,我是返校回来的学姐,能借你们的球用一下吗?一会儿就还给你们。”
一群高中生起先挺犹豫的,不过看她的谈吐气质,确实不像是坏人,领头的高高瘦瘦的男生就把多余的球借出去了。
路灯下,薄幸月带球过人,篮球在她手掌下跃动。
站在三分线外,薄幸月转身一跳,将球投入篮网。
高马尾像弯钩,碎发萦绕在她耳侧。
篮球唰地一下从篮网下穿过,落到地面。
一击即中。
有那么一瞬间,季云淮胸腔的怀念呼之欲出。
高中生惊喜道,用小迷弟的口气询问:“学姐,你哪一届的啊?这么厉害——”
他们从来不知道附中还有这样一号漂亮的学姐。
薄幸月耸耸肩,相当洒脱:“哪一届的不重要啦。”
总而言之,如果现在还能登上附中论坛的话,首页挂着的帖子有五成都会是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