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之前那些在她背后说坏话的人都得巴结讨好几分。
吕司如耸耸肩,看似无意地问了句:“你跟季队在一起了?”
她又不是不知道,薄幸月三天两头跑一趟季云淮的病房,俨然像是热恋中的状态。
“吕医生就这么好奇?”薄幸月目光直白坦荡,唇角的笑意未消,语意很轻,游刃有余道,“还是依然不死心呢?”
吕司如眼眸轻眨,愣怔了下。
薄幸月懒得跟她废话,准备就绪后通知说:“手术要开始了。”
手术时,两人的交谈也只止于各类步骤程序。
原本情况是向好的,吕司如走了下神,不知道碰到哪儿了。
有人说了句:“病人血压降低,出现室颤。”
薄幸月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眸看向心电图。
她保持镇定,吩咐着其余的人立刻启用抢救措施。
忙前忙后,终于将病人从鬼门关抢救回来。
摘下手套,脱了手术服,汗意黏腻在身后,她整个人疲惫得懒得动弹。
薄幸月盘着头发,未施粉黛,由于戴了口罩,只露出来那双漂亮的狐狸眼。
何逸泽恭恭敬敬道:“幸月姐辛苦了。”
薄幸月疏离客气地看他一眼:“嗯,你也辛苦了,明后我休假,你们好好实习。”
后面两天不归她值班,薄幸月也不折腾,果断待在家里休息。
钟灵的视频通话如约打过来。
“还没来得及问,你上回的饭送过去效果怎么样?”钟灵脸上的神情神秘兮兮的,问出来十足的期盼。
薄幸月给出一个比较准确的回复:“翻车现场。”
钟灵惊愕道:“季云淮没吃吗?”
薄幸月一五一十地说:“没,他都吃了。”
那份难吃的饭菜还能咽下去,任谁看就觉得是真爱无疑了。
知道她今天休假不用值班,倒是钟灵急吼吼的,催促说,“你那医院里僧多rou少,不少人都觊觎着呢,不怕季云淮这么块大肥rou被别人捷足先登啊?”
说得像季云淮成了误入女儿国的唐僧一样。
薄幸月踩在瑜伽垫上,做了几组动作放松。
她身形很漂亮,动作也做得标准,呈现出妖娆的舒展。
钟灵叹了口气,默认说:“算了,我那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既然你不用值班,明天来逛街。”
两人随便聊了会儿,薄幸月也从瑜伽垫上起身。
她挂掉跟钟灵的视频通话,手指无意中划到了薄耀舟的聊天栏。
从她回国后,大部分都是薄耀舟单方面发来的消息。
沿着时间线回溯,那些消息一一展露在眼前。
【幸月,要不然还是调回来吧?我会找你们院长说一声,你只需要在同意的申请上签个字,爸爸也是为你好,别犟。】
【听你们院长说你北疆那边的任务结束了,什么时候回江城了跟爸爸说一声,爸爸派人去接你。】
【你清明节没回来,爸爸买了花送到你妈妈的坟前,也买了你的那一份儿。】
【……】
至于最近的几天全是嘘寒问暖,她只觉得愈发心烦意乱,没再继续看下去。
母亲出身显赫,自幼就跟着外公出席各类重要场合。
在家世的熏陶下,她很快成长为一名专业翻译。
童年的记忆里,薄幸月记得母亲说法语很好听,那些音节像是从她唇齿间滚落,通过清凌的嗓音传递出来。
两人的婚姻从来就不单纯,反倒是政治与家族的利益加身,成为捆绑的束缚。
那时候母亲查出来是癌症晚期,像一朵即将枯萎凋零的花。
怎么放在温室都挽留都无济于事。
可所有人都瞒着薄幸月她母亲病重的事实。
直到母亲到了弥留之际,薄幸月才被连景平带着去重症监护室看人。
病床上的女人盖着雪白的被子,身上被各类冰冷的机器冷接着。
因为化疗,她头发全掉光了,瘦得羸弱,再也不复之前的雍容端庄。
由于插着氧气管,她能说话,却只能止步于艰难地开口。
少女忍住眼眶的泪,俯身过去,想听清楚妈妈说得是什么。
她说,妈妈的月亮要好好长大,天天开心。
她说,对不起,妈妈不能陪着你了。
她说,以后要多听话,不要惹薄耀舟生气。
她说,要是想妈妈了,就去抬头看天上的月亮,妈妈一直都在。
……
短短几个月,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医院那边下达了几次病危通知书。
原来生死面前,众生都显得那么渺小。
留不住的人和时光,都是指间流沙。
葬礼的那一天,薄幸月真真切切体悟到,这世界上又少了一个爱她的人。
但不到半年,薄耀舟就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