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把桌上的筹码推给他,他就冲林骁wink了一下,说怎么回事啊,你又输了。调情一样。
下一轮,电子牌路指向闲有赢面,陈书竞就反着来,押了个庄。林骁跟他一起,付西元立刻押闲。
接连几局,他都等林骁先下注,然后跟人家反着来。赌注越下越大。
江桥一开始只是看,越看越懂了,很快兴奋起来,额头冒出细汗。金钱在赌桌上不过是数字,花起来如同流水,毫无真实感。
陈书竞把筹码让给他,自己靠着椅背,跟翟明克聊天:“林骁他俩怎么了?”
“哦,昨晚你没来喝酒,小公主说要跟林骁表白。他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吧,哈哈哈。”
“瞧着结果不太好。”
“谁知道……”
江桥被旁边人怂恿,推了一把上“9”那儿,再一数好像上百万了,顿时手抖如筛糠,后背都shi了。
他紧张地看着荷官,还要分神听陈书竞他们说话,头疼脑热。突然听林骁喊了一句:
“飞。”要荷官飞牌。
吓得他打了个激灵。陈书竞发现了,捏一捏他的肩膀,“干什么,冷静点。输了我来托底,你拿赢的就行。”
江桥点头,又摇头道:“不行……”
陈书竞:“傻不拉几。”
这时翟明克电话响了,一看吓了一跳,立刻把身边的美女推开,用手捂着收声口,低声说话。说完了拍一拍陈书竞,“梁巧。”
陈书竞接过手机,挑了下眉头,转眼又笑道:“大晚上的,查岗啊?巧巧。”
梁巧也笑:“哎呀,你们还在赌啊?”
“嗯。”
“小翟没找人吧?”
“没啊。”
“我实习呢,那我后天过来?”
“算了吧,何必。”
“为什……”
翟明克把手机抢过去,跑去外边说了一通。回来扶着额头,“这话说的,是不是兄弟?”
陈书竞白他一眼,“你俩分分合合多久了,要处就好好处,要玩儿就说清楚,整天牌坊底下唱戏,下次我收钱发言了,兄弟。”
“……”翟明克给噎得没话说。
江桥听得难受,一边想:男人怎么这样啊?一边又想,陈书竞或许不一样。或许吧。
荷官说:庄赢。
江桥如梦初醒,我Cao!等等,刚才那局他输了,上百万啊!这才几分钟?!
他觉得十分恐怖,盯着那筹码山,怔怔地发呆。前一秒还在手里,下一秒就归别人了,像坍塌的高楼,撒下化尸粉,无踪无影。
太可怕了,他受不了这个刺激。
付西元也输了,他押得更多,不免心烦。瞧一瞧桌面,摊手道:“没钱了。你们玩,我先走了。”
林骁叫住他,“走什么?再换点。”
付西元瞪他一眼,假笑道:“你以为都像你啊?我穷着呢,要给自己设上限。”
林骁把筹码分成两半,把大堆的推给他,哄着人道:“那你用我的啊,坐下。”
付西元:“我不。”
林骁沉了脸色,“你又怎么了?”
付西元没说话,心想:都他妈拒绝我了,你说呢?起身说走就走,把外套扔在桌上。
林骁见了,给他扫到地上,又踢到旁边。
潘文转着眼珠子,来回看了一圈,也起身溜了。
江桥顶不住压力,双手捂脸,扭头靠进陈书竞怀里,说不行了,我输了好多啊,对不起……
陈书竞拍他的背,安慰道:“行了行了,没多少,我帮你赢回来。别闹。”
江桥却红了眼睛,“不要,别玩了好不好,我们出去走走……这也太……对不起,我浪费了……”
陈书竞看着他难受,胸口涌出一股无奈来,用纸巾沾shi眼泪,哄道:“好,不玩就不玩。你回去睡。”
“可是你……”
“你要我也走?”
“好浪费……”
陈书竞无语了,瞪着他说:“够勤俭持家的你。行行行,在这哭丢不丢脸,起来,我去找人把筹码换掉。”
江桥松了口气,既开心他顺着自己,又有点愧疚:“好。那我出去等你。”
陈书竞:“嗯。”
厅里氧气很足,试图让人保持亢奋。但江桥却觉得很晕,手一直抖,腿也软了,一身冷汗。
这地方不适合他。江桥想。
江桥点开自动门,那上面嵌着琉璃,颜色彩得人眼花,不舒服,脑子抽着疼。
他想照下镜子,却找不着卫生间,只闯进个小门里。
那里很隐蔽,之前走过都没注意,但刚好有架电梯坏了,摆着:正在维修。
这牌子领着江桥的眼光,一看,就瞧见那扇门了。
门后面是间休息室,大而空旷,香味浓郁。沙发上躺着个姑娘,袒胸露ru,边玩手机边抽烟,瞧见他一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