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佯装镇定,脱了外套,慢条斯理的解领带,“记性好只是一方面,我还有很多优点。”
“长情嘛?”她突然问道。
苏酒从床上爬下来,光着脚就要扒他外套,“这只怪物也跟我有关?”
她指的是他背后的穷奇纹身。
苏酒纳闷:“所以你应该解释一下,我跟这只怪物之间有什么联系。”
“执着。”陆今朝答道。
算是个好词。
苏酒:“从哪里找的?”
陆今朝:“《山海经》。”
苏酒:她又觉得自己被内涵了,敢情她的归属在《山海经》里?
“那你再告诉我,清水巷子在哪?对面的nai茶店倒闭了吗?当初我真的送了秦冽玫瑰花?正数第三家花店买的?店主是位老板娘?……”
她不知疲惫的问,陆今朝回答了她前面的问题,几分钟后她又重新提起。
陆今朝头疼的把她揽进怀里,“八年的时间太久太久了,没必要一次性记住,我可以慢慢跟你讲,反正,我记得。”
苏酒顿时就闭了嘴。
八年的确太过漫长,她缺失的东西何止一点,但有人一直帮你记着,流逝的时光也成了很奇妙的东西。
上辈子,她一直认为,她的感情里,她该是刻骨铭心的一方,没想过她的背后始终有别人。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苏酒从他怀里抬起头,“你的病治好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会解释陆先生明里暗里做过的事。
女主想翻身,一直以来都是一边靠自己,一边靠别人,她是有毅力和好运的,但陆今朝并没有不作为,或许我埋的伏笔不够苏爽明显。
爱你们,明天见!
第67章 把歌唱
陆今朝依稀记得,小时候父母吵架最为频繁。
他父亲是个相对木讷的人,母亲性子恰好相反。
父亲家族有隔代传的先天性家族遗传病,上一个人,是陆今朝的爷爷。
这些还都是父母结婚后才知道的,年幼时听祖母说过,母亲得知真相后大动肝火,她向来说一不二,“离婚”两个字说出来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不过两年的婚姻就潦草收场。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犯病是初二,体育课上,突然性的头疼欲裂,整个平面都变的参差不齐,视线里涌进一片片光影,那种溺水般的窒息,教人永生难忘。
别人的年少,自由肆意。
而他,却在一次次胆战心惊中度过,每天检查数遍自己有没有带药,不敢同任何人多说话。
犯起病时,他六识全无,狼狈至极。
他早该回父亲那里接受治疗,却因为某个执念,一直的拖延。
那真的是放不下。
母亲到底还是心疼他的身体,不尽早治疗,他怕永远都要在颤栗中度过。
高三那年,S市第一国立高中少了两个人——性子乖僻的陆今朝和捅人犯事的苏酒。
他去了密歇根的老庄园,等病情稳定下来,在那里继续完成学业,他主修金融法律,却又非要辅修一门与自己专业完全无关的编导。
他的金融术业完成的很好,编导策划的故事线,荧屏人物同样极佳,他跟周嗣水就是在密歇根洲的戏剧学院认识的。
回国前,他们真以为他是位优秀的编导。
过去数年,想起这些,除了喟叹,他一直将其归类为怀旧,念旧的人,当真记得清八年的风风雨雨。
他把苏酒的脑袋埋在自己心脏处,语气很轻,也很笃定,“好了。”
苏酒没问他那是什么病,她是不愿意去刺探他不为人知的地方的,而是转了个话题,“还记得高二那会我被退学的事吗?”
怎么不记得?
她的事,十有八九,他都一清二楚。
国高的春游在当时是很隆重的,一个年级二十多个班,两千多人,人多眼杂,不好管理,偏生那天还下着雨。
他也并未全程在场,听到别人慌慌张张跑过来复述,第一个拔腿冲过去。
后山的厕所那里,三个人,一个是手足无措的苏芷颜,一个是懵掉的苏酒,还有一个横躺在地上的男生。
地面的雨水都被染成了血水,很是煞人。
救护车把人送去医院,男生家长来学校闹过,被苏父苏母压了下去,最后的处理结果就是让苏酒退学。
“其实那会我也不怎么想读书了,索性顺水推舟,趁早步入社会。”苏酒毫不在意的说。
陆今朝相信这是她的真心话,但心思跟当时发生的事并没有冲突关系。
“我知道那个男生,”陆今朝说。
苏酒抬起头,看着他。
“我撞见过他给苏芷颜送东西,一直很喜欢她。”
苏酒颇为欣慰,“难得你有脑子,那天苏芷颜非要拉着我陪她上厕所,一路上跟我说有人追她,她不喜欢,很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