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表面受宠若惊道:“草民一直在边境做买卖,还未曾在京中开铺子,京中这寸土寸金的富贵地儿,若不是将军,草民还得窝在那蛮荒之地呢。”
郑廷哈哈大笑,思忖着这不愧是商人,说话倒是顺耳,“你便先在客房住着,改日我派人给你租赁个院子。”
王富贵点头称是。
王富贵走了,郑廷挥退其他人。
“薇薇这次预知倒是极好,这红石若是用得好,定是一笔大财。”郑廷夸赞道。
宋雪薇嘟了嘟嘴,“祖父之前说过要给薇薇分四成,可不能忘了,薇薇如今在靖城侯府,总得有傍身银子。”
这孩子气的撒娇让郑廷去了些隔阂,只是这四成……未免太多了。
宋雪薇若不是没有人手去办,也不必把白花花的银子便宜给旁人。
见祖父犹豫,心底冷笑,下了一剂猛药,“若是太子哥哥要入朝,少不了得要银子。”
准太子妃张雅文是皇后母族,身份贵重,才情不缺,薇薇若是想击败张雅文……有一笔不菲的嫁妆也加重了筹码。
郑廷犹豫道:“三成。”
宋雪薇:“祖父,薇薇打算群芳赛便戴一套首饰去,替祖父打响这名声。”
郑廷看着这外孙女,觉得什么都好,就是太重私利,总不能让这孩子和将军府离心。
郑廷道:“三成半。”
两人商议好,郑廷才让出去探听消息的人进来回话。
“将军,据咱们打探,江知乐不在稻子村,已经上京赶考了。”
郑廷扬了扬眉,“什么时候走的?”
回话的人眼露难色,“江知乐住得偏,出去时也并未告知村民,具体时间不得而知,走了定是有几天了。”
宋雪薇惊喜笑道:“祖父,既然如此,就算还未到京城,估计也快了。”
郑廷眯了眯眼,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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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群芳赛快到了,京中的气氛热闹起来。
皇上颁布了群芳赛新规则,女子那边多加了一项骑射和爬山,单独排名,不计入群芳赛总成绩。
司马月气得跳脚,她去找母后说道,被批了一通蔫嗒嗒回去了。
这样下来加和没加有什么区别?有几个会参加的?
近日来京城中总有妙语传出,京中的姑娘们办起各种小宴,每年群芳赛前是一年里最自由的时候,大家作出的诗会拿出来给众人评赏,不分排名,只说道好处与不好处。
其中以陈文姝和张雅文为首,一个十五,一个十岁,是今年有望夺冠的双姝。
在这种气氛下,宋雪薇如同一匹黑马,一下子脱颖而出。
出于母亲新嫁,参加宴会并不多,但每当参加,必有Jing妙之语,让人反复回味。
京城甚至有人开了赌盘,群芳赛最后夺冠之人究竟是张雅文还是宋雪薇。
一开始,风向倾向张雅文,后来慢慢持平,隐隐偏向宋雪薇。
有人认为张家姑娘端方才学好,可宋家小姑娘才思敏捷,不过尚且五岁,便有Jing妙绝lun之语,偶尔比起来,张家姑娘所作的诗甚至更青涩些,比不上宋雪薇的技巧圆融。
宋雪薇看到京中的局势,眉头舒展,松了一口气。
这张雅文还真难缠。
她凭借着前世,倒可以稳压她一头。
“大姑娘。”一个丫鬟挑开帘子进来,“门房收到伯阳侯府送来的东西,是否要呈过来。”
宋雪薇一怔,表情有点复杂,在靖城侯府自然不能表现失常,她抬了抬手,“送进来吧。”
伯阳侯府送来的是一个红木长盒,宋雪薇打开盒子,原是一幅画。
画和盒子的夹缝间还有封信。
宋雪薇没看画,捻起信封一角,顺势拆开。
“薇薇,为父(两字划掉)我知道你要参加群芳赛,盒中的画赠与你,是真迹,珍藏殿……
宋雪薇寥寥看了两句,看到珍藏殿三个字唇角掀起一丝冷笑。
这是知道她去珍藏殿取过画了?她可从未向外透露过。如此眼巴巴给她送画是做什么?是怕她抢了那个野种的风头?
伯阳侯进珍藏殿取走不少书,京中谁不知道。
宋雪薇厌烦再看,信被人揉搓成一团,丢入灯罩化成飞灰。
至于盒子中的画,连同红木盒子,被人随意丢进角落。
伯阳侯府。
宋书白紧张等着回信,等了半天没等到便放弃了。
那幅画以假乱真,当初以姐姐姐夫的博学一时都没认出来是假的,薇薇定是当成了真迹。
他知道这个女儿多看重这次群芳赛,他也不明白她小小年纪为何功利心如此之强,细想让人生寒。
既然知道此事,宋书白也不能坐视不理。
送完画,宋书白竟心头一轻,到底日子久了吧,有什么大不了的。比较起来,冉冉这个崽才可怜,也不知道哪个毒心肠的要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