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月过得苦不堪言。
按理说,她不约冉冉便是了。
偏偏她几天不见就想这个崽,日子只能过得苦巴巴。
她是一点没有信心能赢宋雪薇,原来脑袋一热抓住冉冉一起发誓,现在早就蔫头耷脑打了退堂鼓。
能咋办,人家五岁出口成章,她都快九岁了,做出的诗也就是勉强对仗,越想一下子打败宋雪薇,越是作不出来。
然而日子一久,看着冉冉一直认认真真给她治厌学病的样子,司马月不由静下心来,捧着书仔仔细细看着。
反正就当为这个崽了。
等再过会,就和崽说治好了。
有时候想到群芳赛上,冉冉大失所望的眼神,司马月坐不住了,直接去找母后。
到了皇后面前,司马月端正行了礼,规规矩矩喊了声“母后”。
亲娘最看重礼仪,一定要端庄。
果然,张皇后见闺女像了些样子,常年严肃的表情柔和了一些,“怎么了?”
司马月微微一笑,笑不露齿,学着表姐张雅文的样子道:“母后,不久就是群芳赛,您也知道儿臣不通诗词,实在惭愧,儿臣觉得可以加上骑射一项,这方面给母后拔一个头筹。”
“胡闹!”张皇后眉心微蹙,“你怎么和那伯阳侯学,偏要在群芳赛上瞎折腾。”
司马月吃了一惊,“伯阳侯怎么了?”
张皇后放下茶盏,轻嗤一声,“伯阳侯又向皇上哭诉了,哭自己闺女,要在群芳赛上加什么爬山,又要带闺女去珍藏殿,若不是先帝给了他进宫无阻的牌子,你父皇估计早就把人拦着不让进宫了。”
司马月听出母后对伯阳侯此举看不上眼,心底却生出了一丝羡慕,又为冉冉高兴,冉冉有爹疼,爹有没有什么大本事又有什么关系。
“母后,儿臣倒觉得加个骑射爬山之类的不错。若是单考诗和鉴两项,儿臣肯定只能垫底,您面上也无光不是,若是加个别的,别的不说,儿臣骑射可是没问题的!”
见母后陷入沉思,神情平静,司马月就知道母后听进去了。
宫里有那么多姐妹,也不止她一个适龄参加群芳赛的公主。
果然,张皇后微微颔首,“此事我会和你父皇商议,若你能夺冠,就允你一匹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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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寝殿香炉腾起烟雾,袅娜娉婷。
启微帝正闭目小憩。
张皇后一边替男人轻轻按揉着太阳xue,一边主动分忧道:“皇上不是烦了那伯阳侯,群芳赛多加两场比赛也无妨,横竖大家都知道还是以诗和鉴两样为主。”
启微帝哼了一声,“朕就是不想让那宋书白痛快!”
张皇后笑了,“横竖一个庸才翻不出风浪,不值得花心思,皇上不如趁此机会将令牌收回来,免得他时不时进宫。”
启微帝眯了眯眼,眼底掠过一丝疑心,温和抚了抚张皇后的头发,“若心为朕分忧了,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张皇后微微叹气,“还不是阿月顽皮,小姑娘们争来争去,薇薇那小姑娘诗文绝佳,总有妙语,天生灵秀,阿月也想给皇上争脸呢,诗文不敌不就想到了旁门左道?”
女儿念着给他争脸,启微帝面上露出一丝淡笑,想到郑家,那丝笑意隐去,语气捉摸不定,“郑家啊。”
知道皇上对郑家起了一丝疑心,张皇后不再言语,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双素手继续耐心给男人按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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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第一次来皇宫,眼睛里盛满了好奇。
她抬头看到红红翘起的檐角,她低头看到整齐的青砖,白白的墙壁像雪花一样凉嗖嗖。
小团子下意识向着蛋叔的方向靠了靠,小手紧紧攥着蛋叔的大手。
察觉到崽有点紧张,宋书白直接把崽抱起来。
说来以前皇宫人少,却没这么冷,如今人多了,气氛反倒紧绷。
这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到了珍藏殿,小团子rou眼可见得放松下来,看到那么多那么多书,惊恐张大嘴。
宋书白:“怎么样?书多吧!”
冉冉心有戚戚点头,“好多好多的。”多得让冉冉觉得自己也要得了厌学这个坏东西。:
宋书白被冉冉的小表情逗得差点哈哈大笑。
到底是肃穆的地方,宋书白没笑,带着冉冉穿梭在高大的书架之间。
他此番来主要是找一幅画,给冉冉参加群芳赛用,就是那幅以假乱真的假画。
至于教冉冉一一辨认,辨认不完不说,冉冉也记不了那么多,好在冉冉感觉不错问题不大,把崽崽带来不过是见识见识罢了。
冉冉圆圆的眼睛一下一下有节奏瞪大,看到这本书像砖头一样厚得不行,眼睛圆了圆,看到那幅画长长宽宽地铺满了一小面墙壁,又圆了圆。像是有节奏卡嚓卡嚓转动的鸡脖,冉冉也特别有节奏,跟着诗打节拍。
崽崽见完世面,慢慢淡定了。
淡定